174第174章(2 / 2)
这才是裕王赶去大皇子府堵她的目的!
上元节后,大皇子就要登上朝堂,和百官一起议事,之后二月初二生辰又要正式加封郡王,不但他新拜的先生晋国公因他加了太傅衔,连他大皇子府里亲近的人也都一一顾上,甚至多少年没来过皇城一趟的北地守军也被邀来共贺。
这桩桩件件,无不是在往那储位上试探。
所以,裕王就要在这一切落定之前抖出个天大的威风,让人绝了这念想。
大皇子要封郡王位,他自己已封无可封,那就要裕王府里封出一位郡主。
且是一位自街边上捡来的,没有半分天家血脉,出身微贱到泥里的郡主。
大皇子往前试探一步,他就要往前踏上十步。
裕王今日到大皇子府去堵她,原就是揣着这个打算的,只是没想到被她说到了前头,才就势做出了那般姿态。
可是……
这么大个筹谋,只找出这么个亡妻托梦的说辞,怎么看都潦草了些。
那尊位上的人还一言未发,萧廷俊已忍不住霍然起身。
“裕王叔,您为着勤劳公务误了家事,我甚是敬佩,但您一时情切,就把这些妻儿老小的话拿到这里来说,有些失了轻重吧?”
“家事?”裕王凤眸一转,冷然觑向那道还未长开的少年身影,“大皇子年纪小,不知这其中与社稷的干系,也不为怪。”
那凛然站出来的人眼见着一怔,席间几乎所有人也都茫然怔愣着。
千钟也记得清楚,关于那裕王妃的死,这些年街上传来传去,什么裕王克妻也好,命弱无福也罢,至少在死因上始终都是一个说法,明明白白就是病逝的。
这又能跟社稷挂上什么关系?
“大皇子不知,皇兄必定还记得。”裕王眸光回转,一字一声道,“当年皇兄带兵在南境遭敌暗算,险些全军覆没,臣弟奉旨驰援,王妃忧心前线战况,拖着病体于府中昼夜诵经祈福,一连七日不饮不食,不眠不休,感动神明庇佑,使得皇兄与臣弟皆平安凯旋。也是自那之后,王妃沉疴难返,不久便撒手人寰。王妃以一己寿元之损换社稷安泰,为她安魂,怎不算是国事?”
席间刚刚还为着回想已故裕王妃的事升起阵阵如烟似雾般的窃窃低语,忽一听那昔年旧事端上来,乍然又在惊骇中静如死水一片。
且不论这祈福一事里的真假,单是当着南绥使团的面,将这旧年战事拍到桌面上,便已不再是什么妻儿老小的家事了。
大皇子一时间僵立着,不知打哪儿再下嘴才好,习惯地想在席位间寻那总能给他目光示意之人,目光寻过去,才蓦地想起那人不在宫中。
目光落空,心头也陡然一空,正想硬着头皮朝尊位上转望过去,忽见不远处席位间,晋国公缓缓起身。
“诚如裕王所言,此事关乎重大,如若草草决断,不免要委屈了先裕王妃,至少要礼部与宗正寺、玉牒所会同钦天监好好议一议,拟出个周全的办法。”
晋国公和颜悦色说罢,又一沉声道:“陛下圣明烛照,施天覆地载之厚恩,酬功给效,令闻嘉誉,从未有遗。先裕王妃如此心怀社稷,却未曾上达圣听,生前定不是矜功自伐、恃功傲宠之辈,她芳魂若在此间,必也希望今日上元宴一团和气。裕王看,如此可好?”
裕王微眯双目听着他说完,冷笑出声,“好什么?晋国公怎不说说心里话呢?”
那双不善的凤眸朝席间凤位上一望,望得那位上的人凛然一僵,又悠悠转下目光,往回晋国公身上。
“本王依稀记得,晋国公也曾想收梅县主为义女,只可惜,晋国公夫人揣着这个念头进宫来的路上,惨遭横祸,险些归西。本王虽不知梅县主八字几何,但如此看着,必是晋国公府担不住的命格。本王好意奉劝晋国公,为着阖家安康,莫沾因果,多积善福。”
眼见晋国公面色一沉,凤位上的人含笑开口,“本宫听着,裕王弟所求的是件善事。梅县主和裕王弟甚是有缘,也是福泽深厚之人,若能记入先裕王妃名下,成为裕王府嫡长女,可谓成两全之美。诚然,晋国公之虑也不无道理,事是善事,但若想求个名正言顺,还是要桩桩件件办得严丝合缝才好。”
皇后朝尊位上望去,道了个折中之法,“不如,先定了这入宗册的事,至于封郡主,裕王弟正当盛年,迟早儿孙满堂,待裕王府嫡长子降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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