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千钧(2 / 2)
“孤是太子,是日后的九五之尊。”
“而老九,没有母家撑腰,若孤念及旧情,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个远离京城的藩王。”
“孤向你许诺,太子妃之位,会是你的。”
裴则桓笃定,她不会拒绝。
自己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嫌弃她曾为自己的弟媳,甘愿给二嫁的她太子妃之位,这样诱惑的条件,他自信没有女人可以拒绝。
眼看着离身前那人越来越近,几乎能感受到从她柔软双唇间溢出的馥郁吐息,裴则桓有些不受控制地更近一步,单手撑在墙上,将人圈禁在自己的臂弯里,低头就要一亲芳泽。
下一瞬,却僵在原地。
一根锋利的长簪,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阮笺云尽力均匀着呼吸,保证自己握簪的手不会颤抖。
她平静道:“滚。”
裴则桓双眼眯起,呵笑一声。
适度的刚烈,他还能欣赏她的忠贞。
然而眼前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却让他身为太子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为何?”
“你如此苦苦守贞,难道是指望老九会出现在这里,为你解药吗?”
“孤提醒你,若此药两个时辰内未解……”
“下场,你可想而知。”
话音刚落,便觉颈间一痛。
是阮笺云将簪子推进了一分。
她的身子已撑不住墙,双膝无力地曲着,然而不知为何,听到裴则桓说的话后,身体里忽得爆发出一股蓬勃的能量,猛地推开了裴则桓。
裴则桓猝不及防被她推这一下,也没多少力气的身体向后仰倒在地上,发出“咕咚”一声闷响。
阮笺云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一片冰冷。
她不是在为任何人守贞。
名节、清白、贞洁,于女子而言,不过是粉饰的枷锁罢了。
她的身体,永远只属于自己。
她只是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只靠一味药,便妄图叫她失去理智?
凭什么只以太子妃之位,便妄图使她出卖灵魂?
阮笺云不齿,便也不从。
她不愿!
何必又问什么‘为何’?
不愿,便是无需问的原因。
她方才已经摸到了门的边框。
阮笺云飞快转身,然而还不待她朝门前奔去,便听“轰隆”一声巨响。
厚重的宫门向里轰然倒塌,阮笺云下意识背身弯腰,随即却被紧紧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卿卿,是我,是我。”
那人的手臂抱得极紧,勒得她近乎要喘不过气。
阮笺云怔怔抬头,借着黯淡的天光,看见了一张朝思暮想的脸。
眼前的男人嘴唇发着抖,全然不见往日的矜贵从容,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鬓发,一遍遍说着“没事了”。
苦苦支撑的心劲似乎一下子松懈了,如同坚固的城墙轰然坍塌。
她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喉咙发干,许久,也只轻轻唤了一声“含渊”。
他来了。
阮笺云终于支撑不住,要从他怀中软倒下去。
然而下一瞬,身子便被那人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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