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黑暗(2 / 2)
“唯有痛苦才能让你感到活着。”
“拥抱痛苦。”
“痛苦,是女神……的怜悯。”
……
痛苦。
过去几周甚至几个月,塔夫越来越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除了恐惧和紧张,她还一直感到疲倦,焦虑。有的时候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什么也感受不到。有的时候只是望见天花板上的一个斑点就会让她有哭泣的念头,忍不住幻想一种极为强烈的极为彻底的痛苦,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获得短暂的安宁。
那几乎是一种想要自毁的冲动。
还好有马鲁斯和互助小组的支持,让她知道自己的这种感受并不是孤独的。
……
而几天前,在影心的又一次邀约下,塔夫也终于和好久未聚的朋友见了一面。
影心吓了一跳,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塔夫点点头:“是有些累。”
她摸着面前的果汁,觉得自己的杯子像是被冻住了,甚至分不清冰块和果汁。
“你会有这种感觉吗?”她忽然问影心,
“有的时候会很情绪化很低落,就像杯子外面一直滴着水珠。有的时候又冻得结结实实,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声音缓缓变得低沉,
“让我恨不得能敲碎这整个杯子或者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因为唯有剧烈的痛苦才能让我感到真的活着。”
影心猛地站起身,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最近去了哪里?!”
“我能去哪儿?”塔夫奇怪,“除了医院,我没时间去别的地方。”
“真的只有医院?”影心几乎是逼问,“没有其他什么地方?”
塔夫愣了下:“还有一个冥想互助小组。”
“冥想互助小组。”影心重复一遍,评价道,“听上去有点蹊跷。”
“是吗?”塔夫有些被冒犯到了,“是医院里组织的。和你的戒酒互助小组差不多。”
影心慢慢重新坐下,语气变得小心斟酌起来:“如果你觉得不太舒服,压力大,想要找人聊聊,我这周随时有空。”她顿了下,“你下次互助会是什么时候?不如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或者不如干脆直接休息一段时间?我们一起散散心。你从住院实习开始,就一直没有请过假吧。”
塔夫仔细瞧了眼影心,忽然想起马鲁斯告诫她们不要透露太多互助小组的事。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她们的痛苦和感受,也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治疗,外界的介入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于事无益。
塔夫抿抿嘴,敷衍说:“等这次轮转实习结束,我会考虑休假的。最近,都没有互助会。”她像是需要解释什么地补充一句,“所以我压力才积攒得有点多。”
……
“自戕是真正的、也是唯一一个严肃的人生命题。
“唯有巨大的痛苦,才能迫使一个人下降到女神……所在的终极深渊。”[1]
马鲁斯递给每人一只小杯子,里面装着紫色的明亮液体,
“让我们一起去往超脱肉/体的精神世界,享受濒死的狂喜吧!”
塔夫捏着杯子。
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
马鲁斯似乎正盯着她,嘴唇慢慢绷直。然而他没有任何劝说,一抬下巴,自己先喝光杯中之物,叹息一声放松地向后仰倒。更多人跟随他,纷纷懒在地上,仿佛陷入共同的极乐之中,有几人已经无法控制地发出愉快而又满足的呓语和呻吟。
除塔夫外,还另有两人有所犹豫,见状也先后喝下,眼球很快颤抖着向上翻去。
塔夫仔细闻了闻杯子。
淡淡的苦味。
她皱了皱鼻子。应该只是□□物一类的致幻剂。
只是?
塔夫望着杯子,手发起抖来,蜷缩身体侧倒卧在垫子上,到底还是把药剂洒在地毯里。
蜡烛燃烧的熏香和烟味让她有些头晕。
.
什么会让她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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