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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渎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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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是雍宪帝的大丧之仪。

谢瑾的身子还未痊愈,太后唯恐丧仪会吵他休养,也怕他因此伤神忧思,所以特意叮嘱人在寝殿内点了安神香。

是夜,雪融无声。

谢瑾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浑浑噩噩间,忽被右耳的一阵痛给刺醒。

他睁开惺忪疲乏的眼,见殿内四周昏暗,只有裴珩一人独身坐在自己榻侧,手还在空中保持着半抬起的动作。

“皇兄啊,怎么才醒?”裴珩冷笑着收回了手。

曦光从窗隙透了进来,由暗转明,谢瑾才看清此刻裴珩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尽是玩味,仿佛在凝视一幅得意之作。

外头天已亮了,太后应早已出发赴先帝丧仪,皇亲百官这会儿也都侯在了长昭殿。

国丧在即,裴珩作为嗣皇帝是要主持大仪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

“嘘。”裴珩弯腰凑近,示意他不要出声。

外头这时传来几个宫人的闲话声:

“听说徐慕风是被活活冻死的!”

“可不,我见过那弄臣,他长得还挺俊的,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好端端的,你们说人怎么会在宫里被冻死呢?”

“运气不好呗,皇上一直想置大殿下于死地,到头来一封遗诏,大殿下还是被咱们太后娘娘护住了。遭了这憋闷事,皇上心里头难免不爽快,就让那弄臣给撞上了??”

又一宫女过来低声呵止道:“说什么呢,这话要传到皇上耳里,不是给太后娘娘找麻烦么?还是说你们有几条命够去审刑司造的?瞧大殿下都伤成了什么样,还不长记性……”

“……”

裴珩流落在民间的那十五年,本该是读书明志的时候,偏偏为了生计在三教九流钻营,沾染了一身邪气。

如今他万人之上,更是变本加厉,一些胆小的宫人几乎是闻新帝而色变。

诚然,她们不知裴珩此刻就在永安殿。

谢瑾感受到有血从右耳淌了下来,一摸,耳廓处果然多了一枚冰冷的耳钉。

“鹂鸟……”

笼中雀,阁中臣。

大雍皇宫凭色艺取悦天子者,以右耳鹂鸟为信,是为弄臣。

他当即明白了裴珩瞒着众人出现在这的用意,在水牢诛杀不成,他迟早得换法子羞辱自己。

只是不知这是司徒钊出的主意,还是裴珩自己的主意。

“朕前些日子在一弄臣的身上瞧见这精致玩意,就觉着须得是皇兄这样的天人之姿才配得上。便将之取下,想拿来赠予皇兄。”

裴珩的气息霸道地钻进他的右耳,惹得那伤处又痒又疼。

谢瑾立马想起方才那些宫人所说的,问:“……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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