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七年(2 / 2)
师无虞自然是将她看作孩童对待,往日向来纠正她的作息,晚睡晚起皆不允许,即使除夕也不破例。
但久安宁内里到底是个十七岁的姑娘,重生虽久,她再怎么适应也不会忘记这点。
内心谴责着自己,心性不坚,六根不净,实非修行者之举。
如今这般联想,实乃对师尊的亵渎,说是大逆不道也不无为过。
捏着被角的手松了几分力度,眼神澄明了几分。
辟谷的仙君久居凤栖,闲暇养鹤,静观朝槿。
称得上三千年读史,九万里悟道的谪仙,与人间尘事扯不上丝缕瓜葛。
他不喜与人交谈,无意宗门掣肘,遂未拜入任何门下。
起意本为不争先,谁料名声遍及修界,一人可比宗门,成了散修巅峰。
现今宗门盘根错节,皆默契垄断修行资粮成闭环。
散修式微,多年未出齐天大能,居士彼此间抱团取暖,达成共同辖制宗门的不成文局面。
也就是这时,师无虞横空出世。
也谈不上自立门派,若不是上古灵器盾剑生出两只妖识,凤栖山百余年仅他一人。
前百余年,千里赶来凤栖山求拜为徒的一众修者都吃了闭门羹,皆败兴而归。
后来师无虞嫌扰,在山口种下了护门草。
于是,修界流传着这脾气古怪的仙君无意收徒的言论。
这些都是从花白胡子仙君,也就是玄崇子法师那得知。
如此之人,情绪不为外物波动,日后入无情道门倒也说得过去。
可掀起腥风血雨,屠尽宗门世家,实在不像是师无虞能做出的事。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久安宁心尖传来绞痛,只是一瞬,遂即就消失得如同未发生过。
她侧过身子朝壁里,右手垫在织锦缎软枕下,这个姿势能让她睡得舒服些。
手滑进枕头与床单之间,蓦地摸到一个软物,随之取了出来。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她将荷包拿近,看清后认出了其样式。
是种工艺精细繁琐的荷包版样,她只在绣本里见过描绘。
荷包边角绣海水江崖纹,中间添如意结和花卉样,并以红线绣“如意”二字。
有祝愿吉祥如意,岁岁平安的寓意。
其余置办皆为一样,唯独中间的字绣的是“安宁”。
荷包里的东西一应倒出,是些金叶花钱和玉石八宝。
在月光下亮晶晶闪着,剔透淡色的影子投在墙壁之上,随着女孩的动作晃动。
带有薄茧的手指一一拂过这些物件,最后碰到一块木符。
摸到熟悉的样式触感,她忍不住轻叫出声,急速将木符凑至眼前。
是桃木而做,上面刻有凹痕,用朱砂填色呈现的字迹:
愿保兹善,千栽为常。
她心落回原地,但跳动的频率一时没减下来。
不是她前世那块,字迹非出一人之手,只是有一二分相似。
久安宁翻过木符,其背后也刻着字:
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前世她那块只是个单面。
平复好方才突生的激动,她静心观摩这块木符,目光似要将它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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