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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师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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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室内温度仿佛冷了一瞬,玄崇子见冰块已经冷得要渣,连忙放下茶杯,摸了把花白胡须。

“安宁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太不应该了。”

聊天嘛,顺着对方才是真理,他还是懂的。

冰块脸色一黑,声音不悦。

“她最懂事,莫要乱说。”

闻声,玄崇子动作一顿,差点揪下几根胡须。

不是这,有些那啥了吧!

就你徒弟最懂事!

室内童子为二人添上热茶,放下按照吩咐整理的古籍,足足一摞高。

待童子退下,二人啜茶继续闲谈。

玄崇子翻着古书,不再说玩笑话,神色正经后,万千世事的阅历在脸上铺开。

“做徒弟的,都会有这么个过程的。”

小时,师父就是天,是无所不能的人物。说通俗点,既当娘又当爹。

凡间传统人家中,母亲关怀备至的生态位和父亲来自高位的压制,都是当师父的该做的。

做徒弟的,大都会无意识服从和依赖,心底的仰慕会神化师父在心中的形象。

“人都会长大的,做师父是,做徒弟的也是。”

玄崇子手指轻搭在对方手腕,闭眼凝神感受皓白皮肤下微弱的脉象。

当徒弟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时,会站在从未有过的高度审视师父,绝对权威开始不再如模糊记忆中完美。

以前的身份压制成了徒弟迫切想要打败师父的驱动力,幼时的抚恤照顾又让徒弟难以摆脱过去的辖制。

二者关系开始别扭,做徒弟的远走高飞,渐行渐远。

“不对!”

师无虞陡然出声,冷冰冰的声音在洞室内生出回响。

他垂望杯中沉浮的茶梗,眼底尽是不赞同。

“脉象比之上次越发不稳了。”

玄崇子探脉的手指微动,鹤眉隐蹙:“先平复气息。”

师无虞依言照做,气息在灵力之下平稳了,心情却是没平稳。

好端端的,怎么会徒弟大了,师徒之间就生疏呢?

若都这样,收徒跟结仇有何区别?

何况,久安宁又与旁人不同。

她终归是不一样的,至少对他而言。

“多收几个徒弟就知道了,”老人收回手,研磨灵参泡了杯药酒,推给对方,“不过你这样心性的,真不适合收徒。”

珍重情义之人,掣肘之多。

在乎的事物越多,命门就越多,这也是为何得无情道者,可睥睨天下。

对万生万物,无差别心,达者万里无一。

“不会再收了。”

寒凉失神的声音响起,药酒的涩味在唇齿间蔓延,无边的苦。

是不会再收了,老人浅浅点头,矍铄的目光难得暗了一瞬。

“那她便是你此生唯一的徒弟。”

……

“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弟。”

师无虞躺在院内海棠树下,数着叶子默念出声。

“嘀咕什么呢?”

树上的归终摘下几片海棠叶,吃入嘴中,“大点声,没吃饭吗?”

?打了个饱嗝,欣慰看向这树,真经糟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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