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黑雾(1 / 2)
收到灵妖急促传来的信号时,正在巡视秋收的久安宁胸口一闷,当即抱起还在抓青蛙的神兽,闪去了凤栖山。
青油灵光于腕间生出并结环,贴靠白皙皮肤急促晃动。
急得她脑仁一阵疼痛。
这份透露着急的催促熟悉至极,似乎过往曾经历过类似情景,缺失记忆的大脑却又一时想不起。
即便如此,潜意识先身体一步告诉她,晚不得。
知晓灵妖们定是遇见了危险,久安宁动身前恐谷妖生乱祸害庄稼,匆忙为凤家庄布下法阵后,不要命地动用灵力瞬间移位到凤栖正殿。
极快的赶程颠得神兽化作了液体,长条身子挂在了少女胳膊间,嘴筒子不住吐露白沫,“呕哇……姑奶奶,下次移位前能先告吾一声吗?”
晕三倒四之际,归终格外庆幸方才自己放过了那只鼓囊囊的青蛙。
久安宁忙于探查情况,顾不上腰间的碎嘴子,收回的灵力表明空中暗藏危波。即使万分焦灼,她不得不缓步试探上前。
周遭静得可怕,凉飕秋风时不时贴上耳后,冷得骨皮生痛。
绢鞋踩在殿院整齐铺排的白玉岩石板上,近乎未出声的动静却牵得角落处蔫巴的灵草晃荡起来,生成青黄波浪景象。
草身茎干彼此摩梭,??动静好似疯魔低语,痴狂地反复重述单调的骗语,“来人,来人,来人,来…”
夹杂秋意的雨滴砸入后颈,触碰皮肤的瞬间摔成几瓣散在衣衫里,一股寒意自后背爬上来。
女修神情不喜,淡定走过前院,指节分明的手覆上朱红沉香木门。
浸满殿墙的邪气嗅寻肉身气息飘出,直至最后一缕加入黑雾,裹满了人手。
黑雾如法炮制地想对付手的主人,欲趁对方放松警惕时,生硬将修剪整齐的指甲掀开。
以便它贴附上裸露的血肉,彻底生根。
长手翻转轻握,萦绕周围的黑雾察觉不对劲,此时再想钻回门内为时已晚。
随着五指收紧的动作,黑雾也逐渐缩化成一粒硬丸,瑟缩躺在女修掌心。
“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呕得差不多的归终醒神,望见久安宁手中物件,嘴里问着话,下巴却是已经搭在手腕处。
上空落下的两根手指及时扯住一双长垂耳,唤出灵火烧灭黑丸的同时,还顺手给软如发带的耳朵系成了蝴蝶结。
“别见着东西就往嘴里塞。”
“吾只是替你试试是否有诈!吾才没那么馋!”
讨嘴未成反挨一顿说的归终气闷,倒回人怀里就扯开嗓子一顿呜呜嚎。
没争来人的注意哄自己便罢,花圃里的那群邪草还不识脸色地搁那儿叽里咕噜,“来人,来人,来人,来…”
“来个屁,吵死了,闭嘴!”
头顶蝴蝶结耳朵的神兽怒骂,撒完气后身前朱门遭女修推开,一人一兽踏入内院,身后瞬时传来清脆动静。
在斜落细雨的秋夜,此声来得突兀且骇人。
归终随久安宁一同瞥去目光,先前经邪气浸染的灵草竟皆折腰。
枯黄泛黑的茎干对折戳在石板上立住,于是草丛相较以往宽出一倍,占去篱笆周围不少地方,实则却是空心木偶的假象。
阵风吹来,灵草尽数伏地消解。
明明是邪物湮灭,望着少去遮挡物的院角,久安宁却只觉胸口一阵发闷,就好像自己又失去了什么东西。
入了殿内,未生光亮的大堂较室外昏暗许多,走至避光纳凉的深处,温度近乎冬日寒流袭体。
本以为是还有邪物未清算干净,企图在大堂故弄玄虚,加之迟迟未见到两只灵妖,久安宁不耐生出大团灵光,心中暗自打量好速战速决。
女修手端的大团灵光洒满殿内所有角落,亮得挂在手肘间的神兽眼皮绷紧闭严实,这才没叫当场闪瞎。
“杀鸡焉用宰牛刀,姑奶奶可否收敛下灵力?”
“未用半成,仅随心使出。”
“……”
隐约察觉到光亮经人为刻意控低,归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试探,随后顺着胳膊跑到了久安宁臂膀处老实趴着。
当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距离当初对方生亮灵光未遂惨遭?吓唬才过去多少年!
感慨时间流逝之际,高台玉椅背后生出动静,似有数团黑影探头探脑。
轮到自己耍帅的机会终于来了!
英雄救美的戏码在脑海中极速过了一遍,归终有力的前爪自信一跺。
撑住女修肩头昂首挺胸地厉声喝道:“滚出来!”
狐类的尖锐嗓音配上猞猁的爪牙体型,久安宁一时不知是该护住耳朵还是稳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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