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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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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久安宁鼻尖咫尺相隔的床板上似有重物移动,带得木床轻晃,期间铃声不断,叮呤啷铛的。

铃音是好听的,状似红绳穿铃系腕间,一步一响。

若要问世间何为绝望,莫过于此时躺在床底的久安宁了。

眼睁睁看着布靴上前两步,赤红腰封同玄色衣衫入目,布料柔顺垂落地毯之上。

久安宁侧腰藏起的右手捏紧,早早做好迎击准备,打定于此人鱼死网破。

来人单膝下跪,修长的手指反扣刻有浮雕的床板,借助巧力试探一番,只手抬起了床架。

久安宁:?

没了遮挡,阁室烛光照洒久安宁脸上,她未因适应光线变化而眨眼,反而目光直直落在了身前这张脸上。

乌发红唇,眉黛如山,寒潭般的眼眸像极了刀刃,明亮有神。刻意收束起的锋芒配合通身英气,盖过了沾染上的脂粉味。

她仅是站在身前,却让人仿佛见到了阔天广原。

这张脸漂亮得太有冲击性,让久安宁一时错愕,停住了暗中即将召出银枪的手。

美人面部似乎生来充斥冷漠,看清床下的人后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的表情,是好奇。

见对方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久安宁也就保持半坐姿势,与人互相打量起来。

女使看够了人,颔首侧身,音色如先前听到时那样,语调不高的冷:“楼主,是位女修。”

这一侧身,一双明艳好看的眼睛直直闯入久安宁视野。

即使经鲜红面纱遮去半脸,依旧不妨碍见者领略此人的貌美。

立体的五官极具异域风情,盛满秋波的狐狸眼动人心魄,眼尾上挑的角度适宜,恰好能令人心生怜惜的程度。

三千青丝随意垂落在红衣间,满身精致金饰随动作而轻晃,催生出阵阵脆音。

正当久安宁还在感慨见到传闻中的蓝颜祸水时,此人已小步走至了她跟前,还凑得极近。

柔顺而略偏栗色的卷发垂下,其中一缕落在了她肩上,轻飘飘的,像羽毛落下。

他身上的异域美太过显重,以至于行为举止多了几分独属于小动物的原始。

男人似乎并未发觉初次见面自己的亲呢行径过于唐突,面纱上露出的眼睛亮亮的,静静望着久安宁,灵动得如同荒漠沙丘上的赤狐。

久安宁微张着嘴,无助承受着此等盛世美颜贴脸,她只好眼神飘忽移到一旁,又与直勾勾望向自己的黑衣女使对上目光。

对方未因她看过来而移开目光,反而眼中的新奇愈发浓郁,认真得让自己难为情。

久安宁:……

久安宁慢腾腾扭回头,身前人见此贴得更近了,几近让她只能看见他。

男人放低身子,轻柔的红纱挂在她肩颈肌肤上,他撑住上半身,几乎是以仰视的角度定睛望她:“为何要躲在床下?”

当真如小动物一般,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将让人发窘的问题抛了出来。

久安宁扭头不答反问:“相守楼楼主?”

等待回答的间隙,她眉头微皱,才发觉方才还站在面前的女使不见了。

屋内不知从何时起只剩两人。

男人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了。

他捡起垂落在地毯上的长穗五色宫绦,垂眸玩了起来,“为何要躲在床下?”

久安宁不知他执着此问题出于何意,外加她此时仍未放松警惕,时刻准备召出银枪划破此人颈脉,所以她还是没有回答。

没等来回答,男人只好抬起头,定定看她。

长久对视之后,久安宁再次开口:“尊姓大名。”

古荒书记载,历届相守楼楼主姓名不为世人知晓,即使是在涉猎详尽的灵书里,也仅以某任楼主代称。

久安宁仍记得读到这句话的情景。

那是初秋近尾声的晴日午后,她趴在窗边,垂下的手无聊摇晃风铃。

怎会有人没有姓名呢?

名字,应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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