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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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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羽说等我泡完澡我们出门去吃饭。

我把衣服哗哗脱了,然后去泡澡了。

浅羽帮我洗头,还给我做马杀鸡。

那手法专业的。又是抹乳液,又是捏肩按摩头上各种穴位的,我都怀疑他真在什么按摩店打过工。要么就是看过抖鹰上国内洗头店的洗脑广告什么“毛囊护理”啊,“头皮深层管理”之类的。

“舒服吗姐姐。”

舒服舒服。

我拍拍他的手。

五星好评哈。

等我俩泡完澡,bluehour已经blue一小会儿了。马上就darkhour了。

我赶紧拉着浅羽出去,在雪地里拍了几张照片。

浅羽被我拉得摔了一跤,躺地上了。跟碰瓷一样。

我拉他起来,还把我拉下去了。

不是,我刚洗的澡。你也刚洗的澡。

我扶在他身上,问他到底想干嘛。

“是不是你们老板教你的,在顾客走后再把她头发弄脏这样又可以赚一次洗头的钱?”

他笑了笑,然后捧着我的脸,亲了亲我。

啾。

我装生气三秒。

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两下。

啾啾。

浅羽脸红了。

啾啾啾。

我脸红了。

好了够了。

我拉他起来。

“腿软,要姐姐背。”

受不了。

我背了他一会儿。

有好心的老太要把她的轮椅借给我们用。

浅羽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下来了。说他没事。

老太说那好吧,然后竟然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腿脚。又重新坐回轮椅,嘎吱嘎吱摇走了。

“还要背么?”

浅羽又攀上我的背。

我背着他转了几圈。

浅羽抱紧了我,小声疾呼。

我们去了预定的饭店。

不远,离我们住的地方只有三四百米左右。

浅羽看我耳朵冻得通红,搓搓手给我捂耳朵。

路上又亲我好几口。

够了不准亲了。

我打他屁股。

手感还不错。

“我们就到了饭馆了。别把我当汉堡啃了好吗。”

浅羽点头,然后又亲了我一口。

到了饭店,我们两个才分开。

我点了海鲜拼盘,三文鱼鳕鱼甜虾吃了个爽。

浅羽点了一杯草莓奶昔。

呃。

这是在?

我说要给他点个能填饱肚子的菜。

结果他直摇头。

到下午我才知道小哥哥想干嘛。

浅羽其实在留着肚子。他要去吃全世界最北边的麦当当。

我说都来这么远了,还吃什么麦当当。

浅羽说因为霓虹的麦当当很难吃。所以他很好奇其他地方的麦当当是什么味道。

我说那行吧。确实如此。那我和你去。

我们五六点要坐缆车,所以两三点就去了。

一到门口,就有一个巨大的告示牌:全世界最北的麦当当。据说上一家自称是最北麦当当的是芬兰的一家。但后来建的特罗姆瑟的这家比它高个几纬度,原来芬兰的那家就换了个头衔变成《圣诞老人官方麦当当》了。

全是人。都是来打卡的。

浅羽点了麦麦鸡块,芝士鸡,咖啡什么的,小口小口跟品尝米其林似的。

我尝了一口他的芝士鸡,还挺好吃的。国内没有。

然后把他那份都吃完了。

浅羽又点了一份。

临走前又打包了一份。

我和浅羽还每个人买了十张名片。然后其中九张都是寄给对方的。

写的全是各种土味肉麻情话。

比如我的那张上面是throughthemountainsallinflames

他的那张就是,tobebyyourside.

不行了太肉麻了。

我念都念不下去。

和那个《以你之名冠我之姓》一个调调。

到晚上,我们去坐缆车。

因为临近圣诞,来旅游的人本来就多。

我们稍微排了一会儿队才上去。

上面有个平台,可以看到特罗姆瑟的港口和灯火通明的城镇。

北大西洋的暖流穿过这里,使这里成为一座不冻港。

我看到一个光膀子的大叔“咚”一下从船上跳海里了。

紧接着又是几个大妈大爷跟着跳了。

在黑蓝色的海里白花花的,游得跟一群海豹似的。

晚上,浅羽说给我们报了个追极光团。

我之前以为极光是到北极圈就能看到,怎么还要追。

出了特罗姆瑟机场后,我头就昂了起来满天找极光。

然后我问浅羽。极光在哪呢。

浅羽说他给我们报了团。要专业向导带我们去看。

噢噢噢。原来如此。

晚上,我们到了约定见面的地方。雪暂时停了。

向导是个红发的本地女孩,看着比我们还小点,但和门一样高。

“你好,我叫伊薇特。”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张眉清目秀的小脸,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浅羽说,点评网上这些追极光的向导们或多或少都有没追到极光的概率,但这位是百分百好评,每次能带游客看到极光。

所以就找了她。

“今年是挪威20年一遇的极光大爆发。所以两位看到七级以上极光的成功率很高。”

英文说得也很标准。不像其他本地人一样大舌头,一时半会我们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对方也听不懂我们在讲什么。

比如我们下午去海鲜市场买三文鱼。前面有个霓虹人,用日式英语跟菜市场大妈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愣是把大妈逼急了。拿个刀把整个三文鱼都剁给他了。爱要不要。

我们跑了一会儿,有点困,坐在副驾打哈欠。

伊薇特给我递了一瓶咖啡。

我想都没多想,就开盖喝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信任她。怎么说,这女孩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力量感。温柔的强大的那种。挺奇妙的。明明她看着就是一小屁孩。还是个redhair。但感觉比我稳重多了。

伊薇特又拿了一瓶给后排的浅羽。

浅羽在后排,扒在窗户上看。眼睛亮亮的。

他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打了个寒颤。

伊薇特说,“朋友,你要不把窗户关上,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不会错过极光的。”

浅羽摇摇头。

继续扒在窗户边上。

行了。人家伊薇特好评都百分百了,还用得着你在这蹲。等会感冒了又要喊姐姐我难受。

我钻到后座去,把他那边窗户摇上了。

浅羽牵我的手。

我被冰得一激灵。

“抱歉姐姐。”

他又给自己搓手。

我抓过他的手,给他搓。

搓着搓着差点搓破块皮。

伊薇特从驾驶座给我们递了一个暖手宝。

热乎乎的。像是刚灌的热水。

这伊薇特,怎么跟个哆啦A梦似的。

没多久,我们就追到极光了。

我们大呼小叫下车,伊薇特把车停好。也跟着我们过来。

我以为是极光和电视里一样是绿的。没想到竟然是五彩斑斓的。晃动的火红如巨龙的吐息,顷刻间又变成瑰丽的红,如盛夏蔷薇不断蔓延,又泯灭掉,变成伊登女神所掌管的神之庭院碧绿的池水,比神明打翻了的颜料盘还要夸张。色彩不断交融变换间,仿佛有沉寂千年的凤凰即将涅?。

哪怕此时此刻飞过千万只独角兽,也毫不违和。

好美。

我躺在松软的雪地里,划了划四肢。

浅羽躺在我旁边,我们手拉手。

大大。

像这样。

伊薇特躺到我身边。

大大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绮丽的景色。

并且当你真正看到的时候,会很容易掉眼泪。

浅羽正闭着眼睛对着极光许愿。再睁眼的时候,眼中绚烂无比。

然后亲了亲我的脸。

伊薇特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双手枕头,也在盯着天空看得出神。

我们在雪地里躺了好久好久。

直到下雪了。我们才起来。

伊薇特问我们要不要去喝点酒。暖暖身子。她请客。

我说好啊好啊。

伊薇特兜兜转转开到一个小酒馆,靠着海边,叫什么日落酒馆。

看着平平无奇哈。

但里面人还挺多。

我说要奶油啤酒。浅羽说和我一样的。

老板娘说小孩子喝什么酒。给了我们两碗热腾腾的三文鱼汤。

超级超级好喝。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鱼汤?

就是有点辣。

呼呼呼。我吹我吹。

滋遛滋遛。

好喝好喝。

看我喝得面红耳赤的,老板娘看着我笑。

然后伊薇特喊老板娘叫妈。

然后又对着抱着吉他准备弹唱的一个民谣歌手模样的人喊爸。

合着是把我们弄她家来了呗。

等等。

这老爸一头银色卷发。

我怎么看这人有点熟悉。

不对。

不是有点熟悉。

我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而且是在我妈的朋友圈!

我打开手机。

对着我妈朋友圈那张照片,又对着那中年男人看了看。

确认了,就是一个人。

伊薇特老爸耸了耸肩,把一封信递给伊薇特,又看向我,无辜地张了张双手。

伊薇特走到我面前,“这是爱普落教授。爱普落小姐交给你的。”

啊?

哪个爱普落教授,我妈吗?

不过我妈好像确实是个教授。忘了是哪个美术学院来着。但她只是挂名。

伊薇特老妈和我说,“看吧孩子,没事的。”

我拆开信。

只见信里是一张圣诞贺卡。

“金贝贝,圣诞快乐!今年的圣诞礼物先攒着,你自己先记下来,我到时候一起给你结算哦。”

就没了。

尽管只有短短一行字。

但我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相信我妈没事了。

你们怎么认识我妈的。我妈现在到底在哪。

我应该这样问。

伊薇特老爸拨了下琴弦,开始唱歌。

第一句歌词就是magic。

我几乎从来不夸谁唱歌好听,但她老爸的歌声真的不亚于九十年代任何一张金专。

算了,我妈一定有她的道理。

对我来说,她的安全就是我今年最好的圣诞礼物。

我喝完汤,伊薇特老妈还要做烤肉给我们吃。

太热情了。

搞得我像她们家失散多年的亲戚似的。

我连连摆手。我真饱了。

“不了不了,谢谢您。”

伊薇特送我们回去。

临走前,她和我说,请你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想做的事。

然后就开车走了。

我甚至都忘了和她加个联系方式。

有缘再见吧。

民宿老板的阿拉斯猪见着我们就屁颠屁颠跑过来。

因为下午我们回来的时候给它带了吃的。

它现在已经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汪!”

它围着我们手里提的袋子转了两圈。

不行,这可是伊薇特老妈给我们的烤肉。我们自己都没吃呢。

这只小狗应该平时主人也没饿着,养的膀大腰圆的,怎么这么馋呢。

浅羽进屋给它拿了火腿肠之类的,阿拉斯猪叼着火腿肠回狗屋了。

“困了困了。”

我倒在浅羽肩上。

“辛苦啦。”

浅羽拍拍我,在我耳边说。

“今天对我来说,是很幸福的一天呢。”

*

12月16号。

等林嘉恒消息的第六天。

他给我的卡就刷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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