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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裂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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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站在那耀目的灯火下,金袍玉冠,面沉目冷,齐君也不想这时候惹他动怒,缓道:“殿下严重了,孤自然不敢怀疑殿下。”

景华冷冷一笑:“齐君这话说得轻巧,看来齐君不仅需要给庄君一个交代,也得需要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肩负皇命来到齐国,不想没让齐国感沐到皇恩,却背了个杀人嫌疑回去,辜负圣意,本宫要如何面对天子?”

齐君后怕震怒之余,更心生厌躁:“殿下息怒,还请稍坐。”

他吩咐将近日宴会经手的所有宦侍宫女、舞姬司乐通通拉下去审问。焚宠将大臣及家眷带去别处禁足问审,宫侍伶姬被关押入宫狱审讯。

此时大殿中只余景华诸人,一时场面僵着,月勾尘犹伏跪在地,聂晟站在他身旁,目光冷毅,顾倾事不关己地吃着葡萄,庄与和景华各自落座原处,绾夫人一双美目绯红,默默地垂首站着。

齐君撑着额头,此刻他已经不再为失去了一个君后而感到难过,只为它死了还惹出这么多棘手事感到头疼不已。

大殿明亮辉煌,却如夜幕压脊,让人喘不过气来。过了许久,焚宠从外头回来,对着齐君摇了摇头,这个消息,瞬间让气氛沉压到极致。

沉思半晌,齐君抬起目光,再次落到月勾尘身上,问道:“你既然能以琴招雀,是否,也会些别的本事?”

月勾尘肩膀一抖,以头磕地:“草民只会些雕虫小技罢了。”

齐君低声重复:“雕虫小技……你手上功夫不错,”他的目中杀意毕现“而且,你还是旧魏余孽。”

月勾尘猛然一抖,聂晟已经跪下:“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臣可担保,勾尘绝无异心!”

“绝无异心?”齐君俯视着月勾尘,目光浑戾,犹如糙刃磨颈:“他无异心,因何擅闯后山禁地!”

他声如洪钟闷震,月勾尘胆惧颤抖,片刻,却是慢慢地直起身来看着齐君,他脸面上的脂粉被虚汗和泪水晕的斑驳,肌肤上露出裂冰一般的细小的伤痕,他陈情道:“草民的确旧魏人,正因草民残生于旧魏,才会在得知魏真下落时,不顾一切擅闯禁地,”他目光含泪含恨:“我去那里,是要杀了他,我恨他,我要去杀了他!”他上前一步,满面恨烈,“当年魏国倾力抗敌,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后来魏国覆灭,又有多少人国破家亡,他本是亡国之君,是因他誓死不降,引颈就义,即便我们受亡国之耻,受流离之苦,也不曾骂他,恨他……可他!他根本就没有死!他欺骗我们所有人!他在这里苟且偷生!”

月勾尘声嘶咆哮,泪如断珠:“他凭什么活着!我父亲死于战场,我在圣山为他守灵!他早该是魏国圣陵棺椁中的一堆白骨!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情绪激动,面颊伤口崩裂渗出血珠,犹如血泪,他浑身颤栗的几乎无法站稳,聂强上前将他扶住,“勾尘,魏国早已亡灭,你在豫金多年,也算得上齐国人了,后山石塔里无论是谁,总是君上的深意,你便是怨恨难消,擅闯禁地也是不对,你跪下,跟君上请个罪吧。”他扶着月勾尘一起跪地。

齐君仍是将信将疑:“你既在魏国圣陵,又怎么到了豫金红玉轩?”

月勾尘愤恨之后,是满目的悲戚茫然,他哑声道:“当年我奉命剃度在国宗为君后守灵,魏真死后,我又被遣到陵山守灵,我不甘心一生青灯古佛,逃了出来,千辛万苦回到家中,家中却已无人,后来我流落齐国,因有几分姿色,得红玉轩收留,直至今日,已度六年。”他抬头望向齐君:“如果陛下非要认为草民是杀害君后的凶手,草民无可辩驳,只是草民死不足惜,还求陛下不要因此连累聂将军。”

齐君目中阴狠愈沉:“你的意思,是孤在滥杀无辜?”

月勾尘似是已经心死意绝,他直视齐君,言如自毁:“今日月勾尘死在此处,便是投毒杀害君后之人,天下谁人会冤枉陛下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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