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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红玉轩,由庄与带路,他们沿着游廊向上,又过空中长桥。

这空中索桥在九层高楼上,悬空而建,有数丈之长,用半透明的青玉石块铺成,中有间隔镂空,以细链锁连,两侧悬索扶栏亦是细链穿成,走上桥端,如行空中,长桥会随步伐力道摇晃轻摆,一般人还真轻易不敢走过。

庄与和景华走上长桥,青玉索桥随着二人步调轻摇微荡,而桥上人步履稳健,翩翩亦然。桥面并不宽敞,但景华偏要与庄与并肩而行,左右悬空可见,底下就是繁华笙歌,四周悬垂的花灯流转璀璨。

景华看身侧人,庄与在齐国行走,也随这里的爱好,穿着华丽,织金缀锦,在这煌煌灯火间流光溢彩,很有贵公子的风姿。

这一路走来,他没有跟他说过话,其实景华察觉得出来,庄与对他很有好感,但那些好感都只是点到为止,其实如今就连景华也搞不清楚他对庄与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他不能停下自己的谋划,可又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他,试探他,他感受的到,庄与似乎也在被这种矛盾的感情困扰。

他们二人之间,关系无法纯粹,有的话不能说破,有的事也不能做绝,所以两个人都只好装糊涂。偏偏,景华的装糊涂是明知我不能和你好但我非要同你亲近,而庄与的装糊涂也是明知我与你相谈甚欢却要跟你保持疏离,两个人的糊涂没装在一条道上,景华想和他实质的相对,做那快意碰撞的局中棋、手中盏,庄与偏非要和他隔着距离,做那如雾缥缈的云端花、镜中月,那滋味在景华心头悬着吊着,就如这空中长索,摇曳不止,却又让人把持不住。

长桥摇荡着,两个人的衣袖随之摇曳,快到中间的时候,长桥摇晃得更剧烈了,两个人的衣袖在摇荡中碰撞在一起,四面灿烂夺目的灯火光彩陆离,那种摇晃和眩晕几乎让人生出一种悬空失重的感觉。

景华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庄与的手腕,两个人停在长桥中央,庄与比他多走一步,长桥的摇晃与他而言不过尔尔,他是因为被握紧的手腕而不能前行,他回身看着景华,景华噙着笑意说:“晃得头晕,缓缓再走。”

庄与想抽回手,被景华把着手腕不放,非但如此,还将他的手举起来观赏般地细瞧,庄与感到冒犯,想要挣脱回来,景华却盯着他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问:“这扳指怎么又戴上了?墨玉虽好,但色太沉,不配你。”

庄与扯回手,背在身后藏进袖子里,他在袖子里握紧手指,面色不悦地跟景华道:“配不配的,我偏爱这个。”

但是他也没一个人往前走,站在原地等摇晃的长桥平缓下来。

景华在等待里和他一起看着底下的繁华,又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就给我供了十盏灯,还把我的名字搁在了你旁边呢?”

庄与道:“如果没有记错,这个问题我已经给过殿下解答了。”

景华问:“只是如此?”

庄与淡笑:“有太子殿下的名讳高居灯榜,为红玉轩扬名,天下其他贵族富商自然趋之若鹜,到时别说十万金,百万金我也赚得。”

景华说:“赚了也不是你的,红玉轩账目齐宫盯查得很紧吧。”

庄与看他道:“早晚是我的。”

景华信他这话,可仍是笑问:“再没有别的么?”他走近,垂眼看他,低声问:“就没有半分私心?”

庄与呼吸一凝,猛然攥紧手指,他抬眸,迷离璀璨的光影流转在他眼底,碰上景华的眼神,景华的?眸在斑斓光影中呈现中金珀一般的颜色,目光却很深,像是已经看透了他的心底事,他仓促地垂眸,很快的说:“没有。”

他的声音很低,配合他回避的目光,实在像极了心虚的狡辩。

景华低笑出声,又长长的叹气,呵气如声地念道:“阿与啊……”

庄与耳鸣目眩,心慌意乱,指尖掐痛了掌心,他在这一刻几乎想要转身而逃……但是他没有动,他又看回景华,目光熠熠,期待着听他说出些什么来。

景华与他对视,他没有即刻就说,绚烂的流光在他瞳中收缩变幻,在短暂的闭眼之后,那种让庄与惊心动魄的目光消散了,荡然无存。

景华眼角下压,似真非假地含笑委屈道:“阿与啊,你可害得我好惨,红玉轩供盏奉名的谈论传到天子朝堂,弹劾谏议我的奏疏堆满了天子案牍。我来齐国,本是与你分开干系的,如今可好,我越发没理说清了。”

庄与望着他,良久,冷眼一笑,含讽带讥:“那可真是太好了。”景华神情微不可察地一僵,庄与冷面道:“一座长桥便能让殿下畏足不前,几盏奉灯便让殿下危如累卵,我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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