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上湫(2 / 2)
庄与受着他温和欣慰的目光,愈发觉得感到阴冷,他知道齐君有过几个孩子,但都夭折于幼岁,他宫中的御医缪?说,这可能是齐君自身有些病疾,使得他的孩子生来带病,不能长活。
但是他的父亲,是因为不恋美色,少于宫妃亲近,所以一直没有孩子……齐君今日所言,是在告诉他他父亲这样是因为另有隐情,那是在很多年前,他父亲在帝都一场宫廷夜宴候,经历过不能承受的伤害和难以启齿的屈辱,而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而且极有可能是被受帝都权贵威迫操控,将其封埋于尘土,他的父亲因此而身心重创……
这件事若是真,那实在太过惊骇了!
他没有轻信,目光沉稳地看向齐君,他还没有开口,齐君便又语重心长地说:“孤见你,如见故人,说起旧事,也是想给你提个醒。你和太子殿下在我豫金出双入对,别以为孤不知你们私下里做过什么,孤不同你们计较,可是贤侄,孤是为你担心啊,帝都九阙,那是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地方,天子朝堂,便是世间最阴暗无情的蛊巢,从那里长起来的,能是什么样的人呢?你年纪轻轻,孤是真怕你在他那里吃亏啊,怕你重蹈你父亲当年的无妄之祸……”
他挑拨离间的目的太直白了,庄与不愿再听,起身告辞,齐君也没有多做挽留,他坐在宝座上,望着庄与离去的背影,轻笑着说:“果真是个,畜生下的妖孽。”
庄与闻声,骤然回头,齐君仍旧那般温和地笑着,笑意在他明光倒映的眼中缓缓扩大,顷刻间翻转成阴暗的深渊,恶兽扑出,血口吞噬……
庄与不愿自己被他的言语论入牢笼,可那日,齐亘昶的话语,他的眼神,会在某一时刻在他心中猝然回响,令他心惊意颤,不寒而栗……
“不要紧,”庄与含混地说:“想必是近来事多,有些心绪不宁,生了梦魇罢了……”水波荡着扑上岸,在鹅卵石间拍卷出细碎的雪白的浪沫,他不愿再多说,也不愿再多想,抬眸温柔笑道:“别乱猜了,真的没事。”
重姒轻轻叹气:“我不懂你的苦处,只是要提醒你,这个扳指虽然可以帮你克制一时心绪,但并非长久之计,戴的久了,毒入骨髓,亦会产生和种蛊下毒一样的后果,会使你心绪麻木,情感淡漠,对身心具有损耗。庄与,你也不想最终成为的,是一个冷血无情、性情暴虐的君王,对么?”
庄与从她手里拿过扳指,放进个小盒子里收起来,“大抵也就是近来琐事忧心,所以梦魇着了,我听你的劝,以后轻易不戴。”他又旁敲侧击地问:“襄叔听说后,担心急了吧,若非朝中实在离他不开,他肯定不会让你一人前来。”又柔声和他商量道:“回头襄叔问起,就说我很好,可以吗?”
重姒笑看着他不说。
折风和青良几个点起了火堆,扎起了帐篷,火堆上串了两只兔子还有两只鱼,一旁还有个简易的锅灶,正煮着一锅蔬菜汤。
芦苇荡里忽然惊起一群飞鸟,漫卷的白絮中腾飞出个身影,一晃眼落在折风旁边,将手里拎的两只野鸭子往地上一丢,拍拍手道:“把这个处理了也一并做了吧,嗯,不过烤的已经够多了,不然你看着炖个野鸭汤也不错。”
折风看着她又要往河边里去,忙叫住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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