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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笼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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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与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三日,清醒时是在一个清晨,晴朗阳光扑在床榻前,梅庄主正在榻边眼含热泪的看着他。

他想要撑着坐起,梅青沉忙扶着他,这床榻和靠枕都十分柔软暖和,他病的久了,陷在软枕里仍显得苍白脆弱,梅青沉拿里帕子替他拭面。

这些日子他烧着,又伤着,又没有贴身服侍的人,所以不曾沐浴过,里衣都不曾换过,第一夜的时候景华还为他擦拭过脖颈和双脚,梅青沉却不敢碰那敏感的地方,只为他擦拭面颊和双手罢了。这会儿醒来,庄与只觉得周身都黏腻不爽快,便想要沐浴净身。

梅青沉也觉得该去去病气和晦气,出去让人准备热水浴桶。

梅青沉一走,他挡住的视线也挪开了,庄与从床榻前的锦帐流苏,看到窗棂那一抹灿黄嫣红,才迟缓的发觉这不是之前住的房间,他问端着换洗衣服进来的梅青沉,梅青沉摸着鼻子语焉不详地解释说:“这地方暖和,适合养病。”

梅庄主也不知道庄与怎么被挪来这里养病,那夜他出门寻人,路上遇见顾倾,不由分说地朝他撒了一把什么东西,他便直挺挺地昏睡过去,直到次日天大亮才醒来,之后就被宫人告知庄与挪到这儿来住了,他还想找顾倾问个明白,但这几日都不见他人影,一直没机会,重姒说这地方好,谭璋顾念秦王病体,特意安排他住在此处。梅庄主左右转了,这地方的确比之前那小院子好的多,清净暖和,房间明亮通畅,就连侍候的宫人都瞧着更机灵顺眼。

庄与沐浴后浑身轻快舒服了许多,他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热烧褪去之后病气也去的很快,午后便能起身走动,也能进食些清淡汤水。重姒和梅青沉同他一起用膳,见他喝了小半碗的粥,终于泄了这几日淤积在心头的那口气。

又养了两日,便基本无碍了,脸上恢复了血色,只是消瘦了一些,秋风一吹,手腕和腰身都露着纤薄。

重姒偶尔会过来坐一坐,但谭璋近来情况也不太好,重姒多是待在那边看顾他,雀栖也一并被她叫了去。

饮食起居上宋王没有半分亏待,但仍是不放他们离去,隔着宫墙,外头的消息也传不进来,果真是被拘禁了起来。

前前后后也十多天了,梅青沉心里着急,庄与病了一场,反倒是冷静清闲了起来,天气好的时候,还有心情坐在院中两棵连香树下继续捣腾他的茶水。院中都两棵连香树挨着一起长得茂盛高大,前两天还多是金黄,这两日降了霜之后,从顶部开始一夜夜的深红下来,金黄褐红,倒也十分好看,庄与常披着氅衣,站在阶前瞧那两棵树。

夕阳西沉时,梅庄主负手站在庄与身边,和他一起盯着连香树看,半晌,他叹气道:“太子不会打算关你一辈子吧!”

庄与轻声道:“不会的,我还有用,等到了时机,我们就能离开了。”梅青沉问他何为时机,庄与便笑而不语。

晚间重姒拿了些她爱吃的菜品过来,同他一起用了完善,庄与心绪平静,人也安静,时而说两句话,也是些琐碎,梅青沉本想从二人的交谈里探听些有用的,结果是一句也没有。重姒要离去时,梅青沉说送她,出了宫苑,梅青沉再外头的宫道上把庄与今天说的话跟她讲,又问重姒何为时机?然而重姒也是笑的高深莫测,只说:“看来,他明白了。”说罢便姗姗离去,留下梅庄主一人月下无言。

什么就明白了?怎么就明白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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