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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旧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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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与笑了笑,将小笺放回书页中,窗棱里透进来的柔光照在小字上,他妥帖地将笺纸抹平整,合上书,放回书架上。

不管是谁写的,想必写的人心意缱绻,读的人亦暖心愉悦,这样一份心思,在漫长的宫闱岁月里封存,也得难得。

二人读字说话的时候,宫侍已经撤去案上盘碟,备上了热茶,将食盒中的点心摆在上头。二人对案而坐,各自饮茶。

重姒搁下茶杯时抬眸看他,道:“秦国人来接你了,来的人是晏非和柳怀弈。”她微偏头,笑道:“好生奇怪,你王叔却不见。我听闻你在宋国的消息传到秦国时,他可是震怒的很,他没有亲自来迎你,不应当呀。”

庄与笑道:“这话我怎么说呢?阿姒,我在这宋宫也快有月余了,王叔他们就算有什么打算,我也不能知道啊。”

确然,庄与在这里,她和太子亲自盯着,一个字的消息也不可能传出去,但他们叔侄之间究竟有多少默契,那外人便不得而知了。她只明白,庄襄要紧秦王比自己的命还甚,他不可能在秦宫里坐得住,事出反常,她等着好戏看。

她饮尽了盏中茶,庄与要为她添时,她轻轻挡开,看他仍旧微笑,却多了几分认真,她道:“阿与,这些年,我在你身边,不说别的,情分肯定是有,我不知将来我们之间会是如何,但时至今日,我们或许,也该各走各的路了。”

庄与闻言,垂眸不语,重姒轻叹气,望着窗外朦胧景致,“谭璋还不能死,我会留在宋宫,照看他的病情。”

庄与抬眸看她:“然后呢?”他话语平静:“你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然后你去哪儿?跟太子回长安皇宫里么?”

重姒轻轻摇头,她道:“我不知。”又看他道:“我的心告诉我,那并非我的归路,你和太子殿下,都并非我的归路。”

重姒离去,庄与孤身坐了许久,他起身,从窗户里翻了出去。点过碧水,落在一座小岛的樱花树枝丫上。沉浮的水雾洇绕飞扬发梢,他远远的看了会儿那阙楼檐角,落下树来,找了块平整卧石,宽袖扫过石上落花,素袍铺陈,他枕着胳膊一躺,腰间的佩玉磕到石头,落花里清脆一声,他仰面望着穹宇,那天上飘下的细雪落不到他身上来。

樱盏旋舞,覆盖了袍摆,不知过了多久,一物从远处飞旋而至,庄与伸手接住,庄与睁开眼睛来,在摊开的掌心里看到一枚漂亮油纸包装的糖块,他隔着水烟望向飞檐处半开的窗户,淡淡的一笑,拂开落花,踏水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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