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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解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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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了自己来到四号基地之前的最后一段记忆,那记忆终止于吞光者企图活埋我的那个泥沙如雨般纷纷洒落的坑洞中。

最后,我失去了意识。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

坑洞里的动静会突然中断,就像是甲虫在铅笔盒中失去声息一样令主人疑心不安。

我的呼吸会变得微弱,躯壳在逐渐冷去,无论遭遇怎样的摆弄和摇晃都不会再反馈任何一丁点反抗的力度。被怪物强行托起的四肢会落下,被怪物扶正的脑袋会再次歪向一边。我也不再会发出任何声音,就像那些被咬断破坏掉就失去动静的生物碎片一样,走向一种连怪物都能够理解的无比自然的状态??死亡。

那个时候的我,已濒临死亡。

那是连怪物都无能为力、无法阻止的事情。

我从四号基地这边得知的事实是,之后我被人在某只受人类供养的怪物处发现。另一只有可能存在于现场的怪物消隐无踪。

人类的同胞知道该如何照料我,她们给我灌了食水,让我在安全的场所昏睡。

随后,我在四号基地的病房中醒来。

那个病房的位置很偏远。现在我才明白了原因。当时我告诉了村长半个故事??人类本来也无权向怪物索求整个故事。我猜,如果在我养伤的那几天里发生了任何怪事,或是“巢母”有任何异动,我或许都得不到进入集会所的机会。

那些变数没有发生。

“巢母”受伤后,吞光者没有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基地人手不足的新危机。

我得到了工作,以及新的生活。

可是……

它知道我在哪。

这个句子被加粗放大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早就有过这样的怀疑,但就像是当初在车站的玻璃反光上看到了父亲的倒影的那个瞬间,这个隐隐的危险预感突然跳到了亟待处理的最高优先级。

“子涵,子涵!”

我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在叫我的名字。我晃了晃头,让眼神定焦在梅姨的脸上。

“你是不是被吓到了?脸怎么这么白……”她忧心地拍着我的背,我不习惯这样的亲昵,“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你有后福的。”

我理了理思绪,然后提出问题。

??“基地越来越糟了,兰姐有过向外界寻求解答方案的念头吗?”

在得到我所提供的消息后,大哥再次带领我们前去找兰姐询问情况。

兰姐承认,四号基地当下处境艰难。相较于梅姨那模糊的理解和感受,兰姐对基地的各项数据掌握得更加精准全面。她从来都不吝啬将内情揭露给有勇气了解真相的人看,就如同当初将我们带领到“巢母”面前一样。

“巢母”受伤,对周边生态圈的震慑力减弱了,一些曾经还算安全的矿区如今也变得危险重重,伤亡人数不断增加。

兰姐这段时间都在不断重新部署矿队的排班与外出路线,以降低产量为代价,收缩基地人员外出活动的范围。与此同时,还要保证在集会所预留充足的防御人员,以此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小型生物群体入侵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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