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间章 我的辩护(2 / 2)
当初我也不怎么理解,为何大哥要在他的调查得出不好的结论时担心我们会责怪他。当我自己向他们宣布噩耗时并征求意见的时候,我就丝毫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人,我从来只顾及自己的生存。
我无条件地爱着自己的丑陋,懦弱,偏激,卑鄙和不择手段。因为,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珍惜我,还有谁会来珍惜我呢?
我按了按石堆,确保它已变得稳固,然后重新躺下来。
曾经的我,刚出生时还一尘不染的那个我,或许有可能发展为道德更加健全的人,是生活剥夺了这种可能性。
我能找到各种理由为自己辩护。现实的苦难中绝无可能诞生卡西莫多那样遭遇不公却善良忠诚的人,暴戾冷酷的剧院魅影才是寻常人类更有可能走向的终局。总有人爱夸赞低贱者的高贵,但从来都不是贫贱使得人高贵,贫贱只会让人变得愤世嫉俗、斤斤计较。
我遭受过别人的践踏。人天生会践踏比自己弱小的事物,失权者犹甚,所以越是在穷苦的地方,这种倾轧就越过分。现在想来,兰姐她们管理的四号基地反倒像是种世外桃源了。
我从不觉得,只因我是受伤的那方,我就比他们道德高尚。
我只是没有伤害他人的能力,所以才只能夸耀自己的无害。如果我有机会掌握权力,我也会去行使权力。假如给我机会,我会嘲讽他人,我百般愿望自己变成男人,我会肆无忌惮地按自己的需求来重塑对我有利的秩序。
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弱者,我并不奢望用那些我所不具备的珍贵道德换取同伴的夸赞和回报。
我没有同伴。
我在黑暗中重新睡去。这回我梦到了舍友,我们曾在苦难中共同渡过了很长时间。
我们睡在狭小出租屋里的同一张床上,背靠着背。
她笑着说,我才是你的同伴呀。
我低声反对,你不是。
她问,难道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有谁说失意者就天然是一伙呢?我们居住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毫无办法,那种合租生活是我们各自的将就和忍受。
我讨厌她。她讨厌我。
女性对女性的折磨有时候比男性的轻蔑无视更有害。我无法忘记当年的旧事,舍友曾对我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我记得她联合男孩和女孩一起嘲笑欺辱我的无情,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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