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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怪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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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被剧痛戳透了神经网络。

我定定地看着凌云。事实上我完全无法行动,我被拘束在僵硬的躯壳里,只能看着他。

难怪前面那些接受赐福的人都未表现出挨痛的反应,就像现在的我,外人看来大概也只是平静冷淡的态度。

我忍耐着,等待那阵痛苦过去。

据我对他人的观察,这种赐福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可身处痛苦之中,时间熬得比在外界的感受更为漫长,似乎永无止境。

我想象着那些如电流般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的痛苦,是如何打开我的经络关窍,供给我力量。

可那只是幻想。唯有痛苦是真实的。

这真的不是某种骗局吗?

我好似已脱离了身躯,像云朵般漂浮在无法自控的身体上,感受到自身无所定形,向外辐射出无助的情绪。

我又被迫透过自身的视野,望着凌云那深渊里埋藏着太阳的眼睛。他真的为我所控了吗?他“爱”我吗?

我感受到,自身的情绪在波动中,仿佛正在某种磁力下,与他那庞大的、不可理解的心思纠缠起来,那些■■,那些呓噫,那些■■■,那些「锟斤拷

(她猛然站起身来,触电般地将■■的末肢拍开。

她是葛……,不,我是子涵。

我像逃亡般惊恐地撤回自己的情绪,重新将自己外放的思维包装为一个封闭的整体。

我回过神来。凌云仍坐在我的面前。

我用全部心神回避着与他的精神再度接触??那种磁场依旧存在,但好像是可以由我控制的。

或许刚刚那阵该死的接触不该怪罪他,而是出于我的失误。

我发现自己是站着的,那些痛苦已经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如获新生般的轻松感觉。

我终于能够明白那些接受完赐福的人们为何都精神亢奋,那大概就像是刚吃过地狱辣椒又迅速解除了后遗症的爽感。

然后,我意识到,刚才我似乎很不礼貌地甩开了凌云的手。

凌云面色依旧沉静,就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能力增幅。

他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光珠子已经被消耗完毕,灰烬从他的指缝中散落出来。

凌云又问,“你的能力?”

他像是没有察觉刚刚的接触,又或者他有所感应,却还未清晰地将其与我联系在一起。

毕竟,与他那庞大的知觉相比,我的精神过于渺小了。大象如何能察觉蚂蚁的啃咬?我暗暗发誓,我得另外找个对象来测试自己的能力变化。

在凌云身上做实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当晚我做了许多混乱的噩梦。梦见极地与岩浆。梦见深邃的太空。梦见五花缭乱的寒冷。梦见色彩斑斓的嘈杂。梦见纷纷乱乱的呓语,在对我说着,■■■■■……

我浑身冷汗地从梦中醒来,从梦里采撷到的某个场景,定格在我的心头。

是吞光者。

它卧伏在四号基地的巢母洞窟之中,姿态古怪,活像个被孩童失手砸落到地上的雪糕球,一动也不动。

它的所有附肢都紧紧地贴着地面。

不知为何,我在梦里突然非常笃定地意识到了,某件我先前未曾察觉的事实。

我前不久去那里时,曾遗落了几根发丝。

我的梦里是吞光者,我的梦外是凌云。

醒来后,我毫不意外地感知到了近在咫尺的情绪。我不想知道凌云在做什么。我怀疑他是不用睡觉的。

我装作不知情,强迫自己再度入睡。

那个噩梦成了征兆。

次日,我在跟随探索队进行的途中,察觉到了吞光者的情绪。

那些情绪毫无疑问来自渴爱的怪物,比上次离别前更加激烈,翻涌着痛惜、怨恨、焦渴,像是一锅沸腾的浆糊。

它就在附近。

……它为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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