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O84后辈(2 / 2)
下定决心在网上曝光学校和小西隆盛同流合污后,三隅不接受私下和解,也不接受道歉,并且要求对方受到惩罚,她还记得在「校园矛盾处理委员会」会议中小西母亲的表情,要是可以空手打三隅,对方估计早就出手了,还不用耗费一个笔筒。
三隅的父亲一味地赔笑脸,每当校长说一句话,父亲都会大惊小怪地细问或是赞许连连,小西也说得很开心,但他们并非直接对话,而是通过三隅这个“外人”在交流,小西母亲也表现得伶牙俐齿,所有人都维持着罕见的大团圆结局。
三隅不是一个懦弱逃避的人,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是,他们赔给后辈、用于息事宁人的罚金居然只有二十万日元?
问题不在于要被所有人知道这件事,而是受害者需要受到保护,所以她才将班主任的班会课录像放到网上,以及针对小西的判决内容全都上传,这是她所知道的人气最高的网络留言板,三隅想的是,也许里面有记者和网红,可以通过媒体得到正义。
然后她和小西的纠纷被写成不实的恋爱纠纷报道,班主任为了避风头获得校方给的带薪休假,这件事却才刚刚揭开序幕。
三隅的名字曝光后,亲戚全都知道了这件事,原本站在她这边的匿名网友在一夕之间转身离去,带节奏的营销号接二连三出现,有人打电话到父母的公司,从话筒那端听到咯咯的偷笑声以及没来由的破口大骂。
素昧平生的人对三隅说:“你这坏女人,去死吧!”
为什么小西和班主任是“好男人”“真男人”,而她是“坏女人”?
奶奶到家里来,看见三隅就忍不住咂舌:“她太像她妈,总害人吃上苦头。”
老师疼爱的孩子,令其他孩子欣羡的孩子,父母喜爱的孩子,三隅大概永远无法成为这种人。她可以追究到底,也可以逐一揪出留下网络恶评的人,起诉他们,还可以对不顺眼的人挨个揍上一拳,只要她愿意,什么都能办到,但她什么都没做,她有点累了。
起初她在网络上曝光时,有人说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引流带货,也有人说她夸大其词,三隅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完全可以忍受,因为他们不认识她。她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他们说的话不是真的,但她无法忽视无数个后辈遭受的霸凌还在进行。
后辈三番五次被约谈,校园暴力咨商中心里,辅导员问后辈:「是你主动招惹的吗?」「你曾经提出抗议吗?」「你有中途要求对方停止吗?」「曾经表达过自己的排斥吗?」「你有反思过自己哪里做错了吗?」「你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太软弱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所以这样的环境也能改变吗?”
曾经面对这个问题,三隅想告诉后辈一定可以,但对方的面容渐渐在回忆中模糊,耳旁持续着东京夜晚街道的车流喧嚣声,听起来那样遥远,仿佛穿行于梦境与现实之间,忽然音量变大,三隅被拉回了现实,她在这一刻完全清醒过来。
……
“弗洛……弗洛伦斯?”
因为发呆太久,萨博又喊了她几声,三隅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她重新振作精神,回握住他的手。
不知何时,俘虏们已经走到矿区门口,两侧绵延着乳白色的墙,朝内弯曲着,像是包裹着道路,时不时会看见混着绿色与茶色的爬山虎交叠在上面。黑色的大门散发出浓浓的海水腥味,发潮的腥味飘散到四周,与沉甸甸的潮湿空气在荡漾。
成功偷拿着酒瓶的极品看守跟在队伍末尾,斧头被他拖在地上,他只忙着往嘴里灌酒,还打了个酒嗝。
“真是的,就她废话多。”有鱼人小声骂道。
“这不叫废话多,这叫愚蠢。”紧接着又有人反驳,“让看守喝什么酒,好像非要逞能似的。”
原来是在说她,三隅回头,发现有几个鱼人像做错事被发现般立刻避开她的视线,他们的目光瞥向地砖。为了调节尴尬的氛围,汉特和海曼开始转移话题,然后也像是被玛丽乔亚的气息压制住了一般,陷入沉默。
这些话,三隅耳朵都快听得起茧子了,她没什么反应地收回视线。
“??她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萨博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其他人,他第一次这么无礼地跟陌生人说话,平日里的笑意变淡了。
汉特都为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呆住了:“怎么了?”
萨博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你们不用去关押所,是因为弗洛伦斯放水淹没了船舱,不用被看守殴打,是因为她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你们一定要**说这种话吗?”
他居然把以前绝对不会说的粗口说得清清楚楚,连三隅都听愣了,这小子该不会是跟艾斯学的吧?而且他骂人也咬字缓慢,还有点端着的架势。
附近的五六个鱼人全都悻悻地闭上嘴,对他的态度十分惊讶,还有几分被孩子质问的尴尬。
萨博深呼吸一次,又克制着恢复了温和的模样:“不要随便议论别人,知道了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最初谈论三隅的两个鱼人低着头,不敢面对大家的目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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