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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心中废墟上点了一簇小火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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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一觉醒来,盯着床顶看了一会,未曾唤人便自己扶着床坐了起来。他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慢慢挪步到窗户边,伸手推开了一条缝隙,便见着客栈后面院中的冷明珠。

那人手上拿着一根树枝立在院中央,一招一式练习着沧海宗的剑招。

那根树枝不知是被从树上折下还是被风吹落的,被冷明珠握在手心里,细细一根感觉稍微加重点力道就会折断。

萧策站在窗前看着她,一招一式畏畏缩缩,配合这满院落叶枯黄真真显得人死气沉沉,颓唐万分。

他知她心里所想,知晓她想报仇的决心,但现在事情全无头绪,纵然胸中千分仇万分恨,冷明珠也只能囿于一小院中。

萧策又站着看了一会,直到窗外的风将身子吹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才放下窗,转身回了床上。

他不曾习过武,比不得冷明珠还有手刃仇敌的机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离世。当时温热的血粘在在身上,让萧策现在回想起来所落之处皆如热油浇灌一般疼。

到了他日常起床的时候,纨曲掐着点进来,便见萧策披着衣服坐在床边上,眼垂着看着一处发呆。

“怎么今日起得这样早?”

“睡不着就起了。”

纨曲走过去伸手摸了下他的手,只觉手触之处一片冰凉。

“没事,我不冷。”萧策拍了拍她的手。

纨曲没接话,只是转身出去复又端了一盆热水回来。她拉着萧策的脚泡进水里,沉声道:“冷明珠来之前,你从未有过这样的,万事自有注定,想太多也是于事无补。”

萧策觉得水很烫,兴许自己脚太凉的缘故,泡进去感觉整个脚底都有小虫在蹿。他笑了一声,说:“能不多想吗?沧海宗上下百口只剩她一人,我萧家又剩了几个人?她尚且还能提剑弑仇,我又能干什么?为了活命装成一个瘫子,坐在轮椅上去哪里都要人带着。”

“少爷,活着便是最好的事情了。”纨曲拿着帕子轻轻按着他的腿,头上的珠花随着她动作微微晃动。

萧策细细看去,便见她的鬓间黑发中掺杂一点银白。

“纨姐,你有白头发了。”他说着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见着纨曲冲他抬头笑了笑。

萧策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看着她道:“那人听信谗言害我萧家,这样多年过去,我知他在何处,却依旧拿他没有一丝办法。”

纨曲道:“夫人走的时候说,只要少爷好好活着,我只希望您行事前想想夫人的话,夫人是最见不得您受苦的。以前您就是哭一声,夫人的眉头便也要皱着。”

“哪有母亲不希望孩子好的。”

萧策说完这句话心里突得一跳,想起那日晚上在珠帘后的陶夫人。她听见儿子的哭声,第一时间不是过去安抚,而是叫着下人带着孩子下去。

陶庭和夫人对这个幼子视若明珠,这是诸人皆知的事情。

再加上如果陶庭出事,那么这个孩子就是陶夫人最后的依靠,她不可能不重视这个儿子。可是她在陶庭已经出事的情况下,直接让下人将孩子带回房里放着。

那日隔着珠帘看着也不明切,况且那日陶飞光说话吞吐犹豫之时,这位陶夫人催促了一声他便也马上就说了。

陶飞光不像是会这么听他后娘话的好儿子。

萧策越想越觉得奇怪,他问纨曲道:“老太太可起来了?”

“老太太昨夜出去了,还未曾回来。”纨曲道。

萧策闻言皱眉道:“一把年纪的人了,平日里你们也劝着些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清楚着,少爷不必担心。”纨曲替他将脚擦干净,从一边拿了干净的袜子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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