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长春道(2 / 2)
于是,荣龄一顿,改口道:“出门在外,不必太拘小节。”
王序川看她一眼,继续抱着山茶换盆,没再说什么。
荣龄跟过去,赞道:“好俊的抓破美人脸!”她伸手摸了摸叶子,揪下一片,“只是看着不大好,有些蔫耷。”
看见荣龄手中的叶子,王序川脸色一变,向来云淡风轻的面上浮出不满,“惊蛰娘子,辣手摧花非君子所为!”
他隔开荣龄,不让她再接触山茶。
荣龄“喂”一声。
看着王序川护食的架势,她也生出不满。
想她荣龄,在南漳养了一整院的名贵山茶,莫说一盆抓破美人脸,十八学士、恨天高,连那深山罕见的金茶花,都有个十盆八盆的。她若认南漳第二养花好手,绝无人敢应第一。
她不过揪下一片黄了的叶子,王序川心疼个什么劲?
不过,王序川自大都来此查案,想来不会专门在保州买山茶,加之抓破美人脸在大都尚有一些,于保州却是难寻的奇珍,莫非…这花是王序川自大都带来的?
大都至保州少说也有三百里,他费心巴拉地带着一盆花上路…
“难不成,是心上人所赠?”荣龄睁着一双大眼,好奇道,“怪不得王大人当个宝贝。”
王序川瞥了她一眼,转头又专注地给花移盆、施肥,并不理她。
看他又在盆中撒入一把鸡骨,荣龄忍不住唤他,“王大人,你再施肥,这心上人的山茶可真叫你养死了。”见王序川看过来,她双指夹起那枚黄叶,“人吃得太饱都要撑死,何况花呢?”
“山茶喜肥,却也不能日日满汉全席。”荣龄扬起下巴,肯定道,“追的肥减半,保你的花半月内水水灵灵。”
王序川半信半疑,“惊蛰娘子懂花?”
荣龄一拍胸脯,正要说些豪言壮语,转头却看见自己日日做工旧得不像样的衣裳,“郡主在南漳养了一院的花,”她轻咳一声,编了说辞,“她忙不过来时,缁衣卫要帮忙照看。”
王序川“哦”一声,依言减了一半的肥,“惊蛰娘子,”他正往盆中培土,头埋着,看不清神情,“我听说,郡主去年往大都送了十盆抓破美人脸,可都是她亲手养的?”
这倒是真的。
去年一整年,她与前元军各种斗智斗勇,一直到了年关,才想起忘了备年礼。王府长史写信来问,他已在大都替荣龄备了一份妥帖的年礼,是就用那份,还是郡主自有主张?
荣龄一拍脑门,忙八百里加急去信,让长史就往各处送去他备好的礼。为不叫人挑理,她还随信送去十盆自己养的抓破美人脸,让长史看着分。
只是,王序川问这做什么?
“郡主向来不重虚名,”荣龄想了想,答道,“说是她养的,便就是她养的。”
王序川培好土,将盆移到向阳、背风处。他起身濯手,又掸了掸衣袍上的浮土,这才转过身来问荣龄,“惊蛰娘子还未说,今日来我后院,可是又为了窥视道观?”
“不算窥视,而是光明正大,”荣龄自袖中掏出一物,“看,白龙子手写的密符彩绦。”
荣龄递过彩绦,又说起今日的见闻。
“王大人,我久未归大都,不知长春道如今是个怎样的形势?”她问道。
王序川仔细查看其上的符?图案与咒文,牙红的彩绦缠在苍白的指间,有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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