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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蔺丞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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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龄便借机脱身。

待缁衣卫引开达摩院中的四位高僧,荣龄悄然翻过院墙,推门进入平平无奇的小平房。

随门页开合,墙角的某物微动了动。

荣龄看过去,心中吃惊。那蜷缩的一团已枯槁得看不出个人样,他的双手双脚都带了沉重的铁镣,磨出腕上一圈厚厚的血痂。

“蔺丞阳?”荣龄试探唤道。

那人头微动,却并不看过来。

荣龄只好走过去。可稍靠近些,他身上溺馊的味道迎面扑来,荣龄捂住嘴鼻,心中更震惊。

荣沁竟这样恨?她不仅夺去蔺丞阳的自由,更一丝尊严都不留。若将眼下的蔺丞阳扔到大街上,怕是没人敢认此乃人称“小青天”的蔺家公子。

她心中一叹,再唤道:“蔺丞阳。”

那人终于迟缓地抬起头,“你是?”他的嗓音低哑,如粗砂夹入肉中,让整幅声线都沁了血。

荣龄想了想,二人还真从未私下见过,蔺丞阳认不出她,倒也说得过去。“我是荣龄。”她道。

蔺丞阳眨了眨眼,“郡主?”他的语调中满是怀疑,既怀疑她是否真是荣龄,更怀疑她为何在此时出现在此地。

荣龄取下腰间令牌,那枚镌刻“南漳”二字的墨牌递至蔺丞阳眼前,“可信了?”

蔺丞阳犹疑地再看她一会,“但不知郡主,为何来此?”

荣龄却摇头,“这话该我问你,”她估算缁衣卫拖住四位武僧的时间??她约有一炷香的空当,“蔺丞阳,你为何在此?”

蔺丞阳却答非所问,他忽想起来荣龄自外头来,定晓得瞿郦珠的状况,情急中他也管不了自个身为驸马,特特去问太子良娣的境况有多冒昧。“郡主可知,瞿良娣近日可好,可有抱恙?”

荣龄一愣,她紧紧盯着蔺丞阳,欲找出一丝他在做戏的痕迹。可她如犁地一般扫过几遍,他眼中、面上的担忧分毫不变。

她沉沉转过心思,这蔺丞阳不会至今未得瞿郦珠的死讯?

可那毒药明明是他亲手给的…

荣龄不想也不敢立时便信这荒唐到让人叹息的猜想,因而她颔首,“倒是不曾听闻有恙,当无碍。”

蔺丞阳显见地松了口气。

荣龄仍一瞬不瞬盯着他。

她想,若真是做戏,蔺丞阳的言行举止总要露出马脚,她决定且行且试。

于是,荣龄再次问:“蔺丞阳,你为何突然失踪?瞿良娣托我寻你,这话也是她让我问的。”

闻言,自荣龄进门便一直颓丧在地的蔺丞阳猛地抬头,他的眼中恢复几分“小青天”的精明与清亮。

“郡主何意?”他警惕问道。

荣龄不与他打哑谜,“瞿良娣用药落胎伤了身子。因她日日消瘦下去,旱莲只能铤而走险为她找来疗养的方子。可她没将药渣子藏好,叫小宫女瞧见。因这药渣子,东宫查出瞿良娣落胎的真相,你二人的感情也因此东窗事发。”

荣龄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开头,又造出半真半假的经过。

“你也知道,你二人一者为太子哥哥的良娣,一者为荣沁的驸马,这丑事乃陛下的家事,不宜由三法司来查。恰逢我回了大都,陛下便命我查清。眼下我已将瞿良娣收监…”

见蔺丞阳一脸惊忧不作假,荣龄再下了一记猛药,“也是可怜见的,那瞿良娣本不肯说出奸夫是谁,可当她知晓你蔺丞阳忽地失踪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愤怒极了,以为你怕了、逃了,这才告诉我与她生了情缘的是你。”

荣龄有意停了停,她低下嗓音,如夜半幽魂引诱人说出心底话,“蔺丞阳,你当真怕了、逃了,要当那敢做却不敢认的无耻之徒?”

“我没有!”蔺丞阳挣扎着要站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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