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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杀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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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沁自狭仄的喉中艰难道:“荣龄,你敢动我?”她虽落入荣龄手中,神色却半分不软下,“你若动我,母妃不会放过你!”

她“嗬嗬”笑开,“你可眼熟这汤池?可与永寿宫的水牢一般无二?”

“哦,不对!”她轻下嗓音,语中十足嘲弄,“永寿宫中的水牢可要冷得多、臭得多,你在那水牢中泡了三天三夜,怕是早叫臭水潭子淹得腌?,哈哈哈哈...”

荣龄垂首,冷眼打量她??曾几何时,荣沁变得如她的母亲那般恶毒?

在她如恶鬼低吟的话语中,荣龄控制不住手中力道,将那支喉管愈捏愈紧。

荣沁看懂荣龄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心中立时慌张,“你...你竟...真敢杀我?”??她已无法顺畅说出整句话。

荣龄的杀心是将军百战死的南漳淬出的,远非荣沁此等只敢在宫闱作恶的妇人能比。

她的眼中无一丝怜悯与慈悲,寒气逼人的目光又锐又利,像是甫一对视便要取人性命。

荣毓攀着荣龄的另一只手,惊恐见证荣龄几在一瞬间变得如另一人。

她一手拉着荣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另一手却平静地掐住荣沁的脖颈,任那人再挣扎也死死不松开。

“阿姊,不要。”荣毓急摇荣龄,想唤醒如堕地狱幻境的荣龄。

□□龄像是半点都未听闻,眼见的真要掐死荣沁。

就在这时,一院残花中急步奔来两道身影。其中一人着银甲,戴银龙冠。另一人着青色直缀,身姿清直如松柏。

着银甲之人一眼望到池边景象,他既惊且怕,忙腾挪起已有三分慌乱的脚步。

待飞身至荣龄身旁,他又力沉拳中,直击她掐住荣沁的手。

荣龄察觉危机,本能松手与他对招。

□□宗阙怕荣龄不肯卸力、酿下大错,便用了十足十的劲道。

而荣龄又因蹲在池边,无坚实的招架之处…

掌与拳交击,荣龄叫荣宗阙拳中的内力震飞,背对水面跌入池中。

温热池水淹过口鼻的瞬间,一十三岁时噩梦一样的三天三夜如炼狱中的夜乞叉,狰狞着吞没她的全部意识与神魂。

八年前,玉鸣珂刚入宫,尚在世的老太后见荣龄一人守着南漳王府实在伶仃,她便与建平帝商量,用她的名义接荣龄入宫抚养。

荣龄自然不愿意,可老太后亲来王府,拉着她小小的手哭泣,“你父王能提刀时便上了战场,叫皇祖母担心一辈子。如今,阿木尔也要学他,让皇祖母日夜寝食难安吗?”

荣信的死讯传至宫中时,老太后一口气没续上,立时晕死在慈安宫中。一整班御医不分昼夜守着,又用上无数奇珍良药,才叫她转好。

可她刚醒来,一贯沉稳的建平帝又闹出孝期夺弟媳的丑事。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非议无数。

老太后轻抚荣龄眉眼,心中悲沉得如蒙了一团永不能消散的黑瘴??这场错位的姻缘是老梁王与她造下的孽,是他们为得到苏尼特全族的兵力,硬逼着荣信迎娶玉鸣珂而系下的死结。

可苍劲的祁连山神啊,你若愤怒,大可来惩罚我,叫我不得好死,为何非要让荣信横死战场??她最英武的儿子,他才刚过不惑之年,是这世上最最无辜的人。

老太后还是将荣龄带回宫中。

但她心中悲痛欲绝,身子一直不大好。因而荣龄虽在慈安宫中,却也并不日日请安。

贵妃钻的便是这个空子。

那日,荣龄自大本堂上课回来,一小宫女在巷口唤住她。

“郡主,奴婢在披香殿服侍,奉玉妃娘娘之命延请郡主。”

荣龄一愣,有些不敢信。

很小的时候,师傅便教了她孟母三迁,慈母线、游子衣的典故。

可自玉鸣珂入宫,她便与荣龄,与整个南漳王府断了音讯。

荣龄那时还小,实在想不明白??荣信还在时,玉鸣珂待她虽严厉,却也日日关心衣食、紧张课业,不失为一位好母亲。

可为何只一年,她便像是忘了曾有一个女儿,忘了这个女儿刚刚失去父亲?

师傅教的典故是否早已不通行于世?

又或者真如传言中说的,玉鸣珂与建平帝荣邺本情意相投,可阴差阳错中,却做了荣信的王妃。

因而,她恨透荣信,也恨透与荣信生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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