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病不起(1 / 2)
马奉春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千禧将素月安顿下来后,听她叙述了整个过程,马奉春只是察觉了些许端倪,就把人抓去询问,还没问出点什么,就听说了江家家仆在找人,一时情急,就将人敲晕了,塞进了床底下。
马奉春既已生疑,还未探查到真实情况,定不会善罢甘休。
千禧觉得自己低估这件事情的难度,一个人坐在房里闷闷不乐。
江祈安取来了伤药,想要给千禧上药,却见她坐在窗边,低垂着脑袋,神色怏怏。
脚步声缓缓而来,千禧听见了,却不想搭理人。
那年成婚前,她特意拿了喜帖给江祈安,与他分享快要成婚的喜悦。
那时的江祈安刚满十五,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他坐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捧着手里书本读得仔细,嘴唇微动,眼皮也没抬一下。
千禧举着那喜帖,放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却还是笑着,小心翼翼问,“祈安,成婚那日你会去吗?羡江也不远,你会去送亲吗?”
江祈安总算抬眸,瞥了一眼那喜帖,又垂下了眉眼,“我就不去了,该上京了,羡江很远,来回耽搁少说五日。”
千禧心头一阵失落,朝夕相处六年时光,她以为两人是亲人,却不曾想他连送亲喝个喜酒也不愿,最终还是将那喜帖放在了桌上,给了他一颗红纸包着的糖,尴尬笑笑,“好嘛,耽搁你了,你读书吧……”
此刻江祈安立在面前,颀长身子在地上投下阴影,一动不动。
总不能一直这样不说话,千禧犹豫半晌,还是抬起了头,露出客套又生疏的笑容,“我给县令大人惹麻烦了吗?”
这样不达眼底的笑容,让江祈安心头一沉,一时竟觉着喉咙生涩。
他坐到了千禧对面,“你在气我?”
“哪能呀!”千禧惯常微笑,“你是县令大人,我气你干嘛,以后还得仰仗大人。”
她笑得僵硬。
江祈安能清晰回忆起,千禧在武大哥面前是怎么笑的,那时她或顽皮或羞涩,娇俏明丽,仿佛下一秒,就会笑着扑进武大哥怀里。
千禧也并非从未对他笑过,只是从武大哥出现后,他头一次见了那样的千禧……
江祈安哂笑,“还真是辛苦你了,陪我演这出戏。”
他取了伤药,仔仔细细打量千禧脸上的伤口,一抬手,她整个身子都在极力往后倾,江祈安只好住手,“这是玉蓉膏,不容易留疤。”
千禧用手指轻抚伤口,已然结成血痂,疼痛并不明显,“多谢县令大人。”
江祈安稍稍愣了,眸中不悦一闪而过,“千禧……”
千禧抬头,望着他想说话的模样,等了好一会儿,见他眉头越拧越紧,才听得他说,“今日马公公之事,是我不好。”
他竟会道歉……
千禧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
“道什么歉呐!这事儿哪能怪你!人家是宫里来的,背后有公主撑腰,你这县令才当上不久,怎么能得罪那些大人物!”千禧嘴皮子翻得很快。
“这些年你一个人上京赶考,定是吃了不少苦,家里也没个人帮衬,你好歹在我家住了六年,就跟我亲弟弟一个样,你要是受了委屈,定要与我说……”
说着,千禧觉得对面的男人现在是县令,会不会有套近乎的嫌疑,声音渐渐弱,还添补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们怎么也算认识……你若受了委屈,我一定帮你……”
千禧觉得这话里话外攀关系的意味太过明显,当初他就很不喜欢自己这个爱出头的姐姐,或者说,他从未唤她一声姐,这会儿全无自信,羞赧低下了头。
“嗯!”江祈安这声嗯得急切,稍稍有些重,而后他扬声道,“就在屋里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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