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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摘荷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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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一想到要见到马奉春,头都大了,可江祈安对她承诺,今日戏做足,马奉春必定收拾行李回京。

她将手伸给江祈安,手掌很大,指节瘦削修长,指尖冰凉。

莫名想起儿时,江祈安头一回到她家时,小小的手掌将她牵得很紧,睡觉也不敢放开。

那时的他就不说话,饿了痛了从不会喊叫,只是红着一双眼,死死咬住唇瓣,像受了欺负的小狗,成日黏着她。

怪可怜的。

千禧想起来就觉得心疼,在他掌心轻轻捏了捏。

江祈安身子一僵,凝眸望着她。

千禧朝他笑了,很寻常的笑意,却是万分强势地夺走了江祈安的呼吸。

他垂下头,耳根子阵阵发热,直到千禧下了马车,轻声催促,“祈安,走啊,马奉春看着呢。”

江祈安拉着千禧朝马奉春而去,始终没有再看她一眼,他对马奉春笑得冷淡,轻飘飘地开口,“马公公,这几日与夫人寻了个清静地方,可算明白了什么是新婚燕尔,人间惬意。”

马奉春听得眼角一抽,“怎的,见着我你们就不惬意了?”

江祈安微笑,千禧也微笑。

“哼!”马奉春宽袖一拂。

酒家客人不少,都是来赏花的。

千禧见着等候在此处的任家二老,露出狡黠笑意,她觉着好玩,老远就热情招手奔过去了,“爹爹,娘亲!”

她一把拥上了任夫人,回想着当初嫁人后头一次见到母亲,她多了不少真情实感,“阿娘啊,可想死女儿了!”

任夫人何尝不是呢,她的遥遥离家几日,杳无音信,找不着人,她每夜每夜都睡不着。

二人演得情真意切,江祈安和任堰看得一愣一愣的,却也配合着演戏。

马奉春今日是被江祈安邀请到此处的,一家人赏花时,他在一旁对江祈安冷嘲热讽,“今日请我来,就为了看你们阖家欢乐?”

江祈安迎风而立,青灰衣角翻飞,裹挟着杏花微微发涩的清香,“马公公,新朝初立,陛下都放过我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公主年幼,很多事情她看不清楚,你还看不清?还是你那一身前朝遗留的毛病始终改不了?”

“权势,并非万能的。”江祈安悠悠说道,面上是凉薄的笑意。

当今皇帝草莽出生,一朝得了权势,便以为这权势无所不能,可逼迫任何人就范,哪怕他不这么想,他身旁一起得道升天的人,一定会这么想。

既如此,改朝换代有何用?不过是又一轮回。

江祈安不喜,因此对马奉春并不客气,话里话外讥讽他是那前朝余孽。

马奉春闻言也只是轻嗤一声。

前朝留下的太监,在新朝处处局限,因此他谨小慎微,讨好公主,只求能在宫中安享晚年,却不想这个江祈安那么难对付,马奉春越发咬牙切齿。

今日天气极好,不少赏花的人来这酒家歇脚吃茶,店家生意极好,大堂内坐满了人。

几个寻常妇人见到江祈安笑呵呵迎了上来,“哎呀,县令大人!”

“刘夫人也来赏花?”江祈安自然而然应答。

“任二姑娘!”刘夫人也对并肩而立的千禧打招呼,“哟,瞧我这嘴,以后要唤江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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