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连碗都能吞(1 / 2)
江祈安受了伤,淌了不少血,得知她安全无事后,便痛得浑浑噩噩失去意识。
千禧告知身份后,士兵帮忙将人抬回驿馆去了。
他晕乎乎睡一觉,梦里竟全是那夜仓库里炽热相抵,碾压摩擦,还有隔着衣裳那掌心的滚烫。
恍惚是赤脚进了软烂的荷塘,被强硬地吸进泥里,怎么也拔不出脚,只能任由整个人在细腻舒适的泥潭深陷,享受也堕落。
却是在眨眼之间,荷塘花儿竞相枯萎凋谢,荷塘一片荒芜,只有他一人被孤零零抛弃在其中,四下无依托,没人抚慰他……
睫毛轻颤,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就是她焦急的眼。
她握着湿漉漉的布巾,在他额间轻擦,显得那般亲密。
但他再明白不过,若是伸手抓她,又得扑空,倒不如与她冷眼相待,免得伤人伤心。
他漠然推开她的手,攒了一腔的气,翻了个身,却压着被缠得死紧的左臂,好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痛得人目眦欲裂,喉间溢出呻吟。
千禧没料到他忽然转身,还压到了受伤的胳膊,霎时心疼得抽气,“你别乱动!胳膊会压断的!”
江祈安痛得只能朝另一边翻,撒气冷哼,“哦……”
千禧知道他还在为那夜的拒绝生气,可那又如何呢,总不能他别扭两下,就抛弃原则底线地跟他好。
她觉着自己挺了解少年人的心思,管他此刻心里多愤懑,过不了几年,兴许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一份执念而已,倒不如朝夕相伴的亲情来得坚固。
她近乎无情地忽略了他的小情绪,还是心疼他受了伤,端了一旁的药碗,凑近唇边感受到氤氲热气,温声细语起来,“药还是温的,快喝了。”
江祈安艰难坐起身,忽的想起腹部还被刺了一刀,不算深却疼得明显。
他仍不开心,却也不会那么幼稚,睨了她一眼,气呼呼的端过药碗,褐色汤药在碗里直晃荡。
又觉她的唇在碗边擦过,顿时少了些怨,咕咚灌下了一整碗,微凉且苦涩,还泛着酸。
千禧眉梢扬起,“这才乖嘛!”
乖个头……
江祈安直挺挺地躺下,床被他压得砰一声响,千禧惊呼,“你你你作甚呐!这般折腾不要命了?”
他眼珠子一瞥,瞧她急,莫名得意起来,拽了几分,“又死不了。”
千禧也不惯他,“死不了也得残,大夫说你骨头裂了,若是不好好养,以后就只能砍了,你要做个独臂县令我也没意见,倘若娶了个媳妇要你抱,你没手了,抱不动,岂不可笑!一问,嘿,自己折腾坏的!”
江祈安半张脸捂在被子里,冷森森瞧她一眼,她说得很有道理,多少气都撒不出来了,只能憋着。
那就憋,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也无妨。只是心里有潺潺流淌的酸楚,川流不息,没有尽头。
“你要不要换衣裳?”千禧说着,已经摸找了一套衣裳出来,“大夫只是给你简单褪去了上衣,下半身没管你,我们都怕弄着你的伤,没敢动。”
她跛脚走来,江祈安眉心稍蹙,“脚怎么了?”
“崴了一下,快将裤头换了,我帮你洗……”
洗裤头……
说到这儿,千禧两颊倏地烧红起来,那夜在仓库还帮了他一把,裤子上定还残留着东西,她怎么洗?
转而换上凶恶面孔,“快换下来,江年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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