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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上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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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说……”

“你那都是老消息,有啥好听的?听我与你们说……”

下人院里,几名仆妇脚边摆着装满水的木桶,聚在水井边说闲话。

她们多是三四十岁的年纪,正是什么都爱说,什么都敢说的岁数,一会说谁家姑娘与人看对眼了,一会说谁家女儿日日打扮得俏丽,不知道抱得什么心思,一会说谁家郎君长得俊俏,直说得几名年轻脸皮薄的姑娘往旁处躲,都不敢过来打水了。

除去这些,便是府里的八卦事。

正当几人说得起劲的时候,有仆妇眼角余光撇到了个人影,登时来了精神:“这不是王媳妇吗?你身上的伤可好?”

八卦声戛然而止,数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王媳妇的身上。众人挤眉弄眼,交换着眼色,只恨不得赶紧把王媳妇送走,好继续八卦八卦。

往日里,王媳妇也是其中一员。不过打她婆子丢了脸面,她嫌人说道便不爱往里凑,而如今王媳妇也晓得自家的事情一出,她定然也成了众人八卦的对象。

王媳妇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和委屈,面上还要带着笑,努力在外人跟前勉强维持一家人的体面。她冲着说话那人笑了笑:“李大娘说笑了,我与娘只是起了些小争执罢了,哪有受了什么伤哦。”

这话说的,在场没一个人相信。

即便王媳妇用脂粉涂了脸,尽量遮盖了青红的嘴角,可那日狼狈的模样早已传遍了整个下人院。

李大娘前面想损王媳妇,看着她委屈却还在王婆子遮掩的样儿,倒是多了点同情和遗憾,可怜王媳妇,碰上王婆子这么个婆婆,真真是苦命了。

李大娘唏嘘一声,拍了拍王媳妇的手背,难得发了善心提醒了一句:“也是,那你婆婆也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是……”

“可我记得她在屋里休了好些日子了。”李大娘打断王媳妇的话,见她没回过神又提醒道:“主家宽厚仁慈,那是咱们当仆役的福分,可是咱们当仆役的也该晓得点分寸,莫把主子的体恤当理所当然的,你说是不是?”

王媳妇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瞬间晓得李大娘在点王婆子许久不去府里上工的事。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是晓得李大娘话里的意思,恐怕是院里的主子对王婆子起了不满。

主家不满意,那仆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呢?就像是府里洗马桶的方婆子,谁还记得她年轻时曾是老太太的陪房丫鬟,后头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才一朝从大丫鬟变成了洗恭桶的粗使丫鬟,一洗就是几十年。

这还是留下来的,保住命的。

旁人都说侯府宽厚,对仆佣不薄,可年年进人,自是每年也有被打发出去的。

王媳妇忽然想起前头洒扫的赵婆子,她被撵出去的时候她还跟着仆妇们一道看笑话,瞧着她的东西被丢出门外,瞧着她的两个儿子儿媳脸色灰败,连连磕头求饶。

要是婆婆得了主子的厌,下一个被撵出去的说不定是自家!王媳妇这般想着,惊得冒出一身冷汗,等回去以后还捡了自己的陪嫁送了李大娘,谢过她今日的劝解之语。

此乃后话,如今王媳妇告了别,着急慌忙地往回走。其余仆妇见状,还有人觉得看得不过瘾,抱怨道:“李大娘何必说出口?我原本还想开个赌局,瞧瞧王婆子何时才晓得自己被撵出三娘子院子哩。”

“就是说啊。”

“王婆子日日夸她儿子有出息,孙子聪慧,不晓得的还以为她儿子已是大管事了!”

“真聪明的话,咋以前没选上。”仆妇们七嘴八舌,话里皆是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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