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舍不得（1 / 2）

在顾涯去取干净衣裳的空当儿，阿?一个人伸着胳膊趴在温泉边，看着雪景发呆。

她一时满足之后，心里就空了一块。

空在何处？

阿?不知道。

她懒得想，半垂着眼皮是一点都不想动了。

待顾涯再飞身过来，阿?已被泡得气血上涌，满脸通红，脑子发晕。

顾涯将衣裳挂在了温泉旁一支枯树枝上，才半蹲了身子。他怕凉着阿?，双手在温泉里过了一遍，才用了巾帕将她整个人包裹。

“傻不傻，泡太久了不知坐起来吗？这暖石壁也不冷。”

阿?敷衍地嗯了一声，跟没有骨头一样往他身上靠了过去。

顾涯也知自己是将人折腾得太过分了些，没再言语。等给阿?衣裙穿好，也不管自己换好的衣裳又湿了半截儿，先用内力给她干了头发。

阿?被暖和到了，就已经是昏昏欲睡，她没什么气力地催促：“走啊，我困死了，我要睡觉。”

“再等等，我将被子和衣裳洗了就走。”

“你让银杏洗就好了呀，快带我回去，我要睡觉。”阿?声音大了点儿，见顾涯没转身意思，她心生不爽，起身上前从背后就挂到了顾涯背上。

“回去回去回去，我要睡觉睡觉睡觉...”

重复着又开始念经。

顾涯背部足够宽厚，体力也当真无穷，身上挂个人手里洗东西的动作也不见阻滞。

那被子上有一抹血迹，顾涯见此唔了一声，才道：“那我先带你下去，等你睡了我再来洗。”

阿?应了，等她人真躺到了床上，又缠着顾涯不让他去。

她就搞不懂，为什么他非要洗。

顾涯面上儿竟有了不好意思，好在是背对着阿?，他掰开阿?的缠着他脖颈的手，没再管她叫嚷，非要出这个门，非要洗那个被子衣裳。

气得她在屋里锤枕头。

不过她也是太困了，钻进顾涯新铺好的被窝里，饭都不吃，直接睡到了半下午。

她是被桑甜和银杏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两个姑娘脸都有些红，桑甜更甚。

她见阿?睁了眼，上前坐到她床边，探手先给她把了脉，一边嘴里还道：“这合欢门的功夫是有些厉害，姐姐你往后不用再喝药了。”

阿?抽回手，声音发闷：“原来你们都知道，合起伙来骗我一个。”

桑甜立马解释：“要怪就怪顾涯，是他不让说，要不是师父说漏嘴我也不晓得。”

银杏瞥了一眼桑甜：“我也是听她说的，她不让我说，我才没说。”

阿?噢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两人一眼，她磨磨唧唧坐起来，问道：“你俩脸这么红干嘛？”

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银杏推着桑甜才说了实话。

“姐姐，我和银杏可就住在这院子里。你和顾涯动静也太大了，我跟银杏都听见了。”桑甜越说脸越红，“我明儿就搬回我原来屋子里去。”

银杏拽着她：“那我怎么办呀？”

说得阿?脸也发了烫。

于是顾涯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就见着三个红着脸的姑娘齐齐看着他。

因着这茬儿，桑甜银杏暂都搬去了山里另一处，所以这一处风景最好的院子就只剩下顾涯和阿?两人住。

阿?想早点下山，顾涯反倒不急，惹得她就不是很想理他。

腊月初三，连着好几日的雪终于停了下来。

冬日暖阳被一地白雪映射，早间儿的日头就透过窗子亮到了阿?的眼。

她缩着身子，翻身没摸到人，她也不知怎的，火气顷刻就涌了上来起身下床。

鞋袜也不穿，披风也不裹，走到门边儿开了门就大喊：“顾涯！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