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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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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宋骥也不打算再劝,挥手吩咐旁人退下,徒留宋徽猷一人孤寂在狱里。

出门前,宋骥似是还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告诉宋徽猷,

“对了,记得以后转告给陛下,让他好好写罪己诏,莫要再使性子反抗了。有时候,短暂的妥协也不乏为一种策略。”

虽然宋骥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无奈事与愿违。

“我朕既不德,上帝神明未歆飨也,天下人民未有?志。今纵不能博求天下贤圣有德之人而辅天下焉,而曰入孝宗嗣,是重吾不德也。谓天下何?其安之。”【1】

当皇帝云舒为云梵念着这道已遍发全国上下的罪己诏时,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他知道小殿下,啊不,陛下的脾气素来很倔,但没想到会倔到这种地步。

“小殿下他,还是不服气啊。”

云梵一边侧耳倾听着,一边随手捻起一根檀香,慢悠悠地将它点燃。

一缕缕细烟从线香的末端逸出,恍如池中一圈又一圈扩散着的涟漪,悄无声息地在屋内荡漾开。

云梵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他素善香道,尤喜焚香。

檀香渺渺,沾染上了几分他刚从桃叶渡携来的六朝烟水气,清静敛神,颇能降心。

所以在议事之时,云梵总是偏爱于点上几根檀香,用以摒除杂念。

不过此举常常让云卷云舒受不了。

俩人嫌檀香味儿太浓太冲,每次都弄得屋内烟雾缭绕,活像是把活佛请进府里供奉着。

于是乎干脆就让云梵一人在窗边点香,他们在桌子另一头坐着。

“大哥,先不说皇上这道罪己诏。我们在盐务司的人之前给京里递了奏本,说了扬州盐引壅积和余盐问题,可内阁却迟迟未曾表态。”

“不该啊,如此大的事,内阁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云梵眉头紧锁,很是不解,

“不是说所有折子都是由小殿下亲自过目?难不成是金陵官员的消息传得不及时?”

“正月十五的财政会议,陛下因矿税之事与群臣意见不合,一怒之下便把所有的奏折给打了回去,想必是看都没看吧。”

云舒解释道。

“所以我们的奏折就这般被忽略了?”

云梵有些疲惫地轻揉眉心,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

“怕是如此。”

云舒的语气也略带遗憾。

“那群臣的奏章是有他亲自看的,还是尽数归赵除佞所管?”

“这个嘛,应当是陛下亲自看的。据我和云舒了解,京中大部分官员都曾抱怨过陛下极具简化的‘阅’字,就三条竖杠,比草书还难懂。”

“对对对没错!”云舒趁机补充道,“除了三条竖杠,还有人因为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被陛下画了只大王八上去!这事不光传遍了京城,如今也传到金陵这了!”

云梵:“……”

他长吁一口气,一脸无奈。

“好吧,听起来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你们可知提出收矿税的梁纲又是什么来路?”

“甘府尹说他是齐涵虚的同乡,今年刚升到河南道掌道御史。约摸着就是因齐涵虚之死,这才投奔到阉?麾下。”

“你们当真以为他是真心为了替友讨公道,而不是借力打力,图名图利?”

云梵注视着缓缓燃烧着的檀香,目光随着起青烟的浮动而涌动,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正月十五的财政会议闹得如此厉害,他可没少出力啊。议财政时不发话,偏偏等所有人为国库亏空吵得不可开交时再添一把火,特意找了小阁老话语中的漏洞,给了一个看似合理的提案,这怎能不让涉世未深的小殿下心动?”

“而小殿下本就与崇正党有龃语,他这么一激,二者间的矛盾更不可调和。而小殿下又坚决不愿让步,所以才搞出个这么别扭的罪己诏。”

“至于矿监税使能不能真派得出去,想必梁纲是不在乎的,不然为何之后未见他继续坚持?若不是接着出了乾清宫被烧一事,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能成。”

“不过他这提议,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云梵蓦地话锋一转,嘴角含笑,注视着云卷云舒二人,

“你们可知萧首辅和司礼监为何齐声反对收矿税?当真这么好心?嘴上说得好听,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此举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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