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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夫妻老来伴。自然还是年岁相当者才是佳配。长公主如今对大人失望,选择谢大人也是良缘。”
回廊中,裴元俭脚步一停。
“可大人相貌好。”小侍卫替裴元俭争辩,“即便是谢大人,也略输一筹。”
“你懂什么?”薛衡道:“再好的皮囊也抵不过岁月侵蚀。只要再过二十,不,十年,大人便将近不惑之年,脸上皱纹丛生,背也佝偻,早已是昨日黄花,而谢大人却春秋正盛。”
小侍卫还欲再说什么,脸色忽地一变,薛殷却还在怅然。
“这相貌固然重要,但年轻才是咱们男子的本钱。”
小侍卫看着裴元俭阴沉的面色,竭力替薛殷挣扎,重重咬道:“裴大人英才绝艳,远不是谢大人所能及。”
薛殷点点头,他们看自家大人自然是好,但未免是看自家人有失偏颇,小侍卫年少不懂,这做人啊,话不能说的太直,要八面玲珑,所以嘴上谦虚,语重心长的口气道:“大人虽属文官,可却是陛下的手中刀,和谢大人一文一武,各有千秋。”
转头,却看见自家大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虽未发一语,却让人寒毛倒竖。
薛殷为这个眼神辗转一夜,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敲开千金阁的门,斥半数家产买了这件箭衣放在裴元俭房门前,附上一张字条。
人靠衣装马靠鞍,凭借此衣,大人定能常青不败。
裴元俭冷冷一嗤,到最后却又鬼使神差穿上了这件箭衣。
却没想到,姜回竟然如此说。他眸色飞快划过一抹微黯,却很细微,旁人无从察觉,只看到他依旧漠然的神色。
姜回心突然疼了一下,唇抿的很紧,强装着脸扭过头,却看见薛殷灿烂的一口白牙,她脸色顿沉:“你笑什么?”
“是笑你脑子拎出来称没有蚂蚁重,就算穿一身华服,也突出的像是百里挑一。”
她说的口吐珠玑,眼神从下至上将薛殷打量,面色平静,那股不言而喻的讥讽却异常刺人。
薛殷呐呐闭上嘴,知晓姜回语气不好,却不明白她话的意思。
薛衡突然道:“蚂蚁没有脑子。”
“至于这百里挑一,穿着一身华服却不能让人一眼看见,可见长的得多……惨不忍睹。”
“薛大人,我真的多谢你。”薛殷咬牙切齿道。
“不必。”薛衡眸光含着疑惑和打量静静注视着姜回,像是在看久别重逢的故人,目光怀念又含着深沉的落寞。
“姜回”在山上无聊时,最喜欢的便是去逗蚂蚁,那支小木棍堵住它们的去路,看它们急得抓耳挠腮,又乐津津移开。
而蚂蚁没有脑子这件事便是她偶然发现,后来还兴冲冲拉着他去到蚂蚁的尸体前,一板一眼的向他阐述。
简直,让人心都泡在甜栗子里。
而长公主,也知道吗?
裴元俭眸光一闪,忽然踹了薛殷一脚,垂下眼冷冷道:“丢人。”
这突然举动,打断了薛衡的思绪。
阿单余已然扬声催促。
姜回手在半空顿了一下,最后从裴元俭手中拿过弓,朝着武场方向走去。
说是武场,却没建高台,而是用青旗圈出一大片空地,连树林遮挡也无。
日光遍洒,风声微急,吹乱姜回高束的长发。
“长公主,请赐教。”阿单余右手放在胸前,微微颔首,眼中却是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姜回目光锋锐,面色却平静泰然,“阿单余既然对我北朝知之甚深,那么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阿单余面露兴味,“长公主此时同我寒暄,是想让我放你一马?”
姜回并不为他气势所迫,她微微一笑:“骄兵必败。”
她一身箭衣骄矜高贵,姿态从容不迫,眼中是看待死物的轻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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