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对质(2 / 2)
罗氏出来求情:“樾之平日里稳重,此事定然有内情,母亲千万要明察秋毫,莫要冤枉了人。”
“樾之不会说谎,青芜坊里那些客人可会说谎?那四五家掌柜的亲口指认,就是樾之身边这两个丫头取走了现银,这还能有假?”庄氏冷嘲热讽着,“难不成还有人逼着樾之掏那三万五千两?”
姜樾之抬手于额前,深深一礼:“二婶婶说的对,一切都是樾之自愿为之,与旁人无关。掌柜们亦是被我所胁迫,并不知内情,还望祖母宽恕他们。”
章老太君嗓音沙哑沉重:“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为他们求情?”
章老太君深深看着她跪在自己跟前,仿佛回到十六年前,她的生母,陆家大娘子陆云安也是这样跪在祠堂前,为那个乐师求情。
母女二人,竟都是相同的命运。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单独和樾之说。”
老太君发话,何氏带头先下去了。
南星将门合上,屋内再次恢复昏暗,只余祖孙二人。
“你莫要同我说,你对那小倌动了真心。”
语气不带质问,反是陈述。
姜樾之缓缓直起身:“祖母既然心中有数,何苦一问呢?”
没有预想中的大发雷霆,反而是一声极长地叹息:“唉,你可知你的生母,一辈子都毁在了那人身上。”
姜樾之眼中有了几分动容,渴望地抬起头:“祖母……”
“陆云安是个极为出类拔萃的姑娘,那时候多少士族子弟都爱慕她。只可惜,她却爱上一个最不应该爱上的人。”
姜樾之:“祖母您觉得她错了么?”
章老太君喝道:“当然错了,而且大错特错。身为世家嫡女,怎么能爱上那样一个低贱的人。家族门楣被她所累,百年光耀付之一炬,这是你所希望的么?”
姜樾之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究竟是谁错了,定国公府不需要她光耀门楣,只是身为世家女,便处处受限。皇亲贵族取乐豢养面首男宠,祖母为何避重就轻?她不过爱上一个平民百姓,便被你们冠上□□的罪名,祖母说说她究竟错在何处?”
“你??”
姜樾之接着道:“舅父征战沙场,如今说出去只记得陆家功勋赫赫,谁还会去论陆家娘子出嫁前曾心悦过一个乐师?”
“究竟光耀的是何家的门楣,污浊的又是哪家的声名,祖母难道心中还没定数?”
她语气不算犀利,却一字一句都戳在章老太君心中。这一代姜家无领兵之人,逐渐没落,才会想依靠女郎撑起这个家。
想要女郎撑起这个家,又对其格外苛刻,世上怎会有这种好事?
陆家女名耀盛京,嫁入姜家那是强强联合,最终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我阿娘自嫁入姜家,便将前尘往事断了干净,是你们依旧疑心她不洁。因为新婚当日没有落红,便怀疑她婚前失贞,活生生逼死了她。是你们迂腐至极,仅靠一滴血便囊括了女子的一生。连带着我,你们也从心底里觉着我是个孽种。”
说到阿娘的死,姜樾之才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猩红,字字泣泪。
“过继到大房究竟是为何,祖母当真觉得我不清楚么?不过是为了堵上皇宫和舅父的嘴,是,姜家从未苛待过我,祖母也可曾将我当做自己人?”
那双已经浑浊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寒到极致:“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祖母不愿意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清楚,演了这么多年,实在也是够了。”姜樾之自嘲笑着,“或许我从一开始身上便流着阿娘乖张忤逆的血,我姜樾之从来不是您心中那顺从的乖孙女。”
章老太君眼里蓄着泪:“樾之,你竟然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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