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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牵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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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着月白圆领广袍长袖,腰间系着皮质玉带双流苏,束发的冠用得是玉璧缠枝金冠。

月白冷清,穿在他身上却极为合适。浅浅一抹冷色着在他身上,如月光流华环绕在他身边,即便日光极盛时亦不染他分毫。他眉眼舒朗,眼底藏着流光,眉眼与李?有三分相似,与李?的冷峻锐利不同,他眉眼细致蕴藏更多的是温润多情。

李钰便是如此,一双眉眼生得极好。

视线触及李钰的一瞬谢芜目光停住,只觉心口上的伤又开始隐隐发痛,连呼吸都不可抑制变得沉痛。

李钰行至她面前先行行礼:“见过贵妃,皇兄命本王护送贵妃去往行宫。”

谢芜自知此时行表现得得体从容,偏她笑不出来,终是循规蹈矩地称呼他一声:“齐王殿下。”又道,“既如此,那便劳烦齐王殿下。”

许是秋日风冷,风吹来,谢芜只觉眼睛酸胀,为防失态,她只得先垂下眼,余光却注意到绣在李钰锦衣上的莲花团花纹。

是了,李?喜欢海棠,李钰却独爱莲。

“我当是谁,原是齐王兄,”李柔扬声笑着,“明贵妃,皇兄对你可真是看重,居然命齐王兄亲自护送你去行宫。”

今日李柔穿了身鎏金绣凤织锦袍,配着墨绿织锦流云裙,裙摆飘逸,行动间宛若天边流云,鬓边戴着坠了红宝石的累丝金凤,正巧与她耳珠上红宝耳坠遥相呼应,端得明媚张扬,纵情肆意。

她仍旧是团扇在手,扇面上绣着盛开艳丽牡丹,正有只蝴蝶凑在新蕊处,金线织就的蝴蝶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竟像是扇面上的蝴蝶活过来一般,如今已然入秋,无需纳凉曲风,是以李柔捻着扇只为修饰,却与她今日衣裳相得益彰。

李柔笑着凑至人前,恼道:“其实,何必如此麻烦齐王兄呢,恰巧本宫也要去行宫,自可携明贵妃同去,难不成皇兄和齐王兄还担心本宫不能照拂贵妃?”

“阿柔来了,”李钰微笑时,回头只说,“皇兄旨意,我如何能辜负皇兄所托。”

李柔一听这话,更恼了,娇蛮道:“我懂得了,定是皇兄对我不放心,觉得我行事不如齐王兄缜密。我不服,下次见到皇兄我定要与他好生理论一番才是。”

李钰笑笑,并未计较李柔玩闹之语,倒是李柔抬头仰望了头顶天光,悠然享受道:“到底还是长安好,蜀地我可住不惯,这不皇兄看我救贵妃有功,让我又回长安来。说来,这全是明贵妃功劳,本宫要多谢明贵妃呢。”

谢芜虚弱一笑,推诿:“殿下谬赞。”

李钰面色看不出悲欢喜怒,只听得他说:“皇兄对阿柔自然是看重。”

李柔对此话甚为满意,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她以团扇掩面,眉眼具笑,更显肆意张扬。

瞟了眼谢芜的方向,李柔又道:“时候不早,既然人到全了,还是尽早出发吧。省得慎之得知还要送了又送,劳累自身。齐王兄待会儿遣人定要将慎之好好送回定国公府。”

李柔话音刚落,只听得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殿下若真如此,臣岂不是失了为臣礼数。”

众人闻声,回头看去,只见裴衡由小厮陪同着出现在廊下正朝他们方向走来。

墨狐大氅,内里绣着如意纹,领子却是用了白狐裘,一抹跳色覆于玄色之上,不至肃穆压抑之气太重,视线稍向上移能瞧着其清晰下颌,因着久病,来人看起来比寻常男子清瘦许多,大氅披在他身上,让人只担心会压沉肩膀。

他的面色仍是极净的苍白,显得一双丹凤眼瞳仁格外黝黑,眼角一颗泪痣亦变得明显起来,鼻梁高挺,双唇微抿,只看皮相竟比女子还要精致,偏他周身清逸,似山间隐士般高洁不可攀。

“谁敢说这样的话!若有人敢非议,本宫定要拔下他的舌头!”李柔见来的是裴衡,听到他的话,第一个站出来反驳,随即又懊恼道,“本宫都说了不许叨扰慎之,怎的你们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说完当即就要责罚,裴衡率先开口:“……咳咳,多谢长公主体恤,殿下与王爷到访,慎之怎能失礼。”

他说一句话咳一声,着实让人担心倘若风再大些会将他吹倒。

秋日风凉,众人未在外多耽搁,各自去往各自去处。

踩上马凳的一瞬,谢芜已经尽力稳定身形,却还是牵扯伤口,身形一歪,不等雨桐搀扶,先有人将她托住。

只一瞬便抽离。

谢芜站稳身形,再抬头只见那道月白身影。

仿佛方才的一瞬只是错觉一般,心头疼痛却更甚。

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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