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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荔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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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王依人总算知晓受委屈是何滋味!

想当初在舅老爷家,王依人何等过分的事不曾做过?娘娘年年穿王依人剩衣裳也就罢了,明明舅老爷家不缺浣衣婆子,却偏偏让自家娘娘洗王依人的衣裳,明摆着是欺负人还心思恶毒竟还悄悄在娘娘的枕头里藏针,去钓鱼时反倒要将娘娘推进水里,在舅老爷家王依人做尽厉害事,偏偏舅夫人事事护着,王依人表小姐明里暗里给自家娘娘使绊子,到了舅夫人那里只用一句‘孩子间的玩闹’便就此揭过,王依人如此,舅夫人私心维护不公道便也算了,舅老爷得知也不管一管。是而得意的总是王依人,吃亏受委屈的总是娘娘。

谢芜瞧见雨桐面上带着的神气,眉宇一松,唇边却多了苦笑:“哪里有这般简单?”

“……”雨桐没明白,问,“娘娘是觉得罚得轻了?”话音落后握紧拳头,压低声音,暗戳戳补上一句,“我也觉得可以再罚得重一些。”

谢芜失笑,问道:“你随我在舅舅家长大,没有人比你更知晓舅舅、舅母是何秉性,我且问你,如今王志远失了眼睛,王依人又受些委屈,你说,待她回去会如何?”

雨桐一噎。脑海中想起王家人素日做派,气不打一处来,郁闷道:“凭她那无理赖三分的性子,必是有一番添油加醋说辞。舅老爷和舅夫人更不必说了,原本就偏心,只怕如今心更是不知要偏到哪里去了。”

“是啊,这是连你都知晓的事,外人却不知,”谢芜笑着舒口气,美眸冷寂,“王依人回去后定会添油加醋一番,定会把事情全推在我身上。舅舅只这一个儿子,王志远虽是个不成器的,舅舅却将所有指望都堆在了他身上,如今王志远没了眼睛,后半生废了,略想想便知那时会是何等情况。”

雨桐一听忧心了,拧眉道:“那娘娘是不是不该放表小姐走?或者,咱们再将她留一段时间?”

“纸包不住火,他们总会知情,既如此,早些晚些又有何妨?”

雨桐听着喜悦不在,隐隐已有些急了:“那该如何是好?”

“急什么?”谢芜闻声微笑安抚,“方才我便说了,我与王家已恩怨两清。”

雨桐:“……”

谢芜回眸,她能瞧见秋日里的满园风景,也能瞧见日头底下池边跪着的身影,她漠然道:“论亲缘,舅舅是娘亲胞弟,当初娘将我托付时是想让我有一处安稳居所,只是她不曾料到后来之事。娘若在,她定是希望我与舅舅和睦相处,如今娘不在,我便把这权利交于舅舅。若他当真来与我清算,我自然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说来,她与王家人的嫌隙已不是一日两日,往日舅舅虽知晓舅母,王依人,王志远所作所为,却懒得管,说到底一则是因为他们更是亲近的一家人,二则是因为于他而言无关痛痒的事懒得费心。舅舅对她未必有几分真心,可她却知晓舅舅是极为懂得趋利避害,经营谋算之人。

往日舅舅求不到她,无非因为她是孤女,谢家家产又都充入了王家,可今时不同往日。

若舅舅看中利益,自然会知晓一个是再无前途的儿子另一个则是风头正盛的贵妃,哪个于他而言更有益。

两两相抵,若此事就此揭过便罢。

如果不然,她正好与王家断得干净。

她知晓,若无舅舅,爹娘故去后,她定会年幼漂泊,以她之孤苦,若再身负美貌,只怕情况更是糟糕。这些年来,纵然舅舅对她不闻不问,终究是给了她安稳,庇护了她一场。舅舅算对她有养育之恩,可在舅舅家这些年的冷遇与被算计,再加上谢家遗留家产全部帮扶了舅舅,也算是功过相抵,恩怨两清。

方才她已将话与王依人说得清楚明白,若舅舅家就此识趣,肯息事宁人便就此作罢,若是不肯,她也无需手下留情。

世间最难斩断的便是亲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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