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心起（2 / 2）

在伤痂周围泛着浅浅的粉，是血肉悄无声息生长痕迹。

美人美人，自是该无一处不美，偏这样一处伤落在完美无瑕肌肤上实在醒目。

李?瞧着那道伤，眸光停滞时心中一抽，掌心微湿，隐隐有些后怕，随即而来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这样严重的伤未伤在自己身上。

偏这样的伤落在美人身上瞧着又着实可惜，他抬手为美人拢起衣衫，拧眉道：“怎的如此之久伤还未见好，定是太医院的人不尽心。”说着，提声向屏风外候着的人呵斥：“刘得全！”

谢芜见他面上愠怒，连忙挽住他的手臂，哄道：“皇上勿恼，不关太医的事，是我自个儿的原因。陈太医开的药极好，我每日吃着都觉得不错，许是底子差了些，这才好得慢些。”

“芜芜太过仁善，你无需为那帮蠢材说话，”李?深吐一口气，“若是医术高明，伤口怎会如此不见好，定是太医院的人不尽心。”

“皇上，”谢芜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细声哄着，“皇上别动气，不过是一桩小事，先前夜里不当心，起动不慎牵涉到伤口，这才使得伤好得慢些，不妨事的。总归是伤口，终有好得那日，皇上若因此动怒，气坏自个儿身子反倒不好，况且，如若因芜芜一人责罚太医，传言出去于皇上并非好事，劳师动众的太后得知也会不喜。芜芜自知能力微薄，不能为皇上分忧便罢了，不想再让皇上忧心。”

在行宫养了数十日，按理说伤口确实该大好。

可他还未瞧见过她的伤，她又怎能好得那般迅速？

陈太医每日来看诊，每日送药，但那些药她只是间隔着喝下。

无论是久伤不愈，或是病体虚弱，她得让他知晓，她并非安安稳稳在行宫享清福。

今日，在刘得全送来荔枝后，她知晓了他的记挂，于是将结痂的伤口稍稍撕扯些。

她便是要让他看到她的伤，让他清楚记得她是“为他”伤的。

见李?不语，谢芜视线惭愧探望过去：“是不是芜芜伤口太难看，惊吓了皇上？”

她头垂得更深，“芜芜身上有伤，实在有碍观瞻，皇上恕罪。”

“芜芜说的是哪里的话，”李?将她拥入怀中，叹息，“芜芜是为朕伤的，朕如何能不记挂。”

侧脸贴着她的额头，李?又问：“殿里点着安神香，芜芜是夜里睡不好吗？”

谢芜靠在他怀里依依顺顺回答：“陈太医说夜里用些安神香对镇痛有效果，亦能有助于安眠，故而便一直用着。”

李?：“芜芜受苦了。”

谢芜微笑：“皇上待芜芜极好，芜芜鄙薄之躯能够侍奉皇上已是上天眷顾，芜芜不敢忘求其他，只愿皇上安康，皇上康健无虞于芜芜而言便好。”

李?拥着美人，听着美人温言软语，嗅着殿中安神香，不知不觉心境平静许多。

他心想，是了，他的后宫中有许多美人。那些人中有的是为荣华富贵，有的是为权势，她们来他身边时都带着各自目的，她们带着各自心思周旋在他身边，他身为皇帝亦给他想给予的，可只有眼前的人不同，她是他选中带在身边的。如她这般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他是天子，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敬他，重他，亦将他视为生命全部，此念一起，心中莫名多了几分宽慰，抬手拥紧了怀中美人。

视线不经意垂落触及美人腕上红色珠串，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