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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清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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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早看不惯刘氏行事做派,情绪一上头顾不得场合,叉腰扯着嗓子就开始分辨:“巷子里住的并非只你一户人家,往日你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你不记得旁人却记得清楚。”

“皇上容禀,咱们平头老百姓,虽说教不了自家闺女读书识字,但好歹学些针织女工,做的是正经营生,谁家做舅母的如同刘氏一般只让外甥女学什么歌啊舞的抛头露面?若说这真是顶好的事儿,刘氏怎的不教自家闺女去反倒指使外甥女?”

“同样是从小养起来的女娘,刘氏给自家闺女衣服用的是什么料子,再看给外甥女的,出穿用度,一应供给,谁人瞧不出来刘氏偏心。如今可倒好,家里外甥女有了好归宿,好不容易脱离王家,这刘氏又开始生事,民妇瞧着刘氏这当舅母的纯属坏心肝,见不得旁人过好日子,尽是挑着陈年往事来说,她怎的一点不提起先是如何巴结王爷!”

吴氏辩得面颊通红,又道:“皇上,民妇不敢隐瞒,只因娘娘模样生得好,王家早有人家上门议过亲,刘氏却一一推拒,刘氏早早就说过,家里外甥女将来是要嫁大官儿,远不是平头小老百姓能够匹配。在咱们巷子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刘氏阴私刻薄爱算计,若说她全无私心,太阳都能打东边升起来。"

"自王家大郎失了眼睛,刘氏性情愈发乖戾,民妇时常听闻刘氏在家中打骂叫喊声,言语怨怼愤懑。民妇虽不知刘氏是如何跑到宫里来的,只求皇上勿要被这口蜜腹剑之人蒙了眼。”

关于谢芜在长安七年过往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闻,众人瞧着贵妃娘娘含泪欲下的模样仿佛能看到昔日寄人篱下有口难言的孤女。

李柔嫌恶瞥过刘氏一眼:“枉你还口口声声自称为皇嫂‘舅母’,心思竟如此偏私恶毒,实在可恨。”

雨桐见自家娘娘始终被冤屈却有口难言,跪在地上向李?哭诉道:“皇上,娘娘虽从小在舅老爷家长大,日子却实在艰难。娘娘日日都要看舅夫人脸色过活。舅夫人从来不好相与,对娘娘动辄打骂,表小姐亦是如此。”

“明明家中有洒扫下人,舅夫人却偏偏致使娘娘做活,冬日少衣,夏日少食,从来都是苛待娘娘惯了的,偏娘娘记挂着亲情从来不言语,奴婢本以为远离了舅夫人一家娘娘便能脱离苦海,却为曾料想,舅夫人与表小姐竟来到宫中诬陷攀咬娘娘,奴婢实在看不过去,宁可被娘娘责罚也要向皇上吐露真情,只求皇上不要错怪娘娘。”

一场分辨后个人心思迥异,李?再看谢芜,他从座位上起身,向跪在地上纤弱的人探出手,眼底情愫复杂道:“鲜少听你谈及家人,原来竟是如此缘故。芜芜,从前你受委屈了。”

刘氏见情况不对,呐喊:“民妇没有苛待娘娘,是吴氏这婆子故意诬陷,民妇没有!”

她急着想要分辨,偏在场众人最有资格最能为她解决困局的只有谢芜。

刘氏几欲开口,却瞧见方才还与她跪在一处的谢芜已被皇上视若珍宝般扶起来。

李柔抬手慵懒抚了抚发髻,语调虽悠闲,眼底却透漏出狠厉:“还以为多么正经人物,原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竟还说是亲人,这般行径只怕连外人都不如。亏得你这妇人起先说得义正言辞,竟想着利用贵妃当摇钱树,待价而沽,也亏得贵妃好脾性竟留你们至今,若换做本宫,敢欺辱本宫者,凌迟处死亦不为过。”

“至于你儿子……”李柔眼底倨傲,目空一切,轻蔑道,“做父母的教养不善,儿子落得那般下场纯属自作自受,竟还敢挟私报复,看来当日惩戒果然还是轻了。”

面对众人评判,刘氏下意识想要辩驳,可听到事关儿子,即便她刻意隐忍,眼底翻腾起来的恨意却瞒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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