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心念(2 / 2)
李?到关雎宫时,关雎宫格外沉寂,殿中几位太医交谈,面有愁容,有位眼尖的瞧见明黄色身影,立即跪下请安,然而那人却丝毫不理会径直去往内室。
内室中雨桐红着一双眼守在床边,床上的人静静躺在锦缎中,本该美丽的容颜如今却透着苍白脆弱。
李?只见人一如记忆中眉眼精致,此时却阖着眼,像是陷入一场漫长昏睡。
头上包扎好的伤口仍在向外渗血。
鲜红的血,似是在无声彰显主人是何等忠贞刚烈。
李?看着床上沉睡女子,不知觉间手渐渐收紧,喉结微动。
他定定站了片刻,最终伸出手探了出去。
呼吸实在微弱。
李?瞧着,双唇紧抿。
刘得全见状默默垂下眼,心叹,先帝严谨,在位时对皇上算不上偏爱,偏皇上生母早逝,后被指给当时还是荣嫔的太后抚养,太后虽待皇上亲和,但皇上自小在宫中成长早养成了克制脾性。他在皇上身边伺候最久,知晓皇上虽鲜少苛责人,实则心思敏感,又带着几分多疑,轻易不会信人,否则,贵妃娘娘伴驾已久,皇上何至于还要疑心贵妃娘娘?
说到底这便是皇上懊恼之处。
这人呐,只有在于己无关之事上才会保持理智,偏皇上遇到贵妃之事总失分寸。
想当初,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旁人非议都不管,连手足之情都顾不得强要了贵妃来,偏因着先前过往又总在皇上心中落下疑影儿,煎熬着皇上爱不得,恨不得,最终舍不得。
李?走出内室时余光一瞥注意到临窗书案。
桌上还铺着纸页,镇纸将纸页展平,纸页上零星写着几行字,笔安静搁置在侧,砚中墨迹未干,一切如旧,仿佛主人从未离开。
他瞧着熟悉字迹,良久才问出一声:“她便是在这里抄写经文?”
“是,”雨桐压抑着哽咽,伤怀道,“娘娘总担心惹怒皇上,不敢去见皇上,便日日抄写经文为皇上祈祷。”
雨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皇上,娘娘实在冤枉,皇上一定要相信娘娘,娘娘心中牵挂的只有皇上,从未与旁人有过私情啊!”
李?听着雨桐悲戚哭声,瞧着那些娟秀字体,指腹落下时只觉纸页在发烫。
他自小成长在宫廷,后宫女子争宠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早已见识过。
贵妃与子圣……他怎可能不疑心。
父皇在时便对子圣偏爱,除了皇位,子圣所求无所不允,故而才养成如今潇洒风流不羁性子。
先前子圣于她诸般好,他自认无法做到,是以,他不止一次想,在他与子圣之间,她如何会不做比较?
孙妙可搬弄做局的心思瞒不过他,孙家人底下小动作他并非不清楚,可说到底,他想知道的是是她已是他的贵妃心中如何看待他,想知道她辩解说辞。她可以在他刻意疏冷她时宁可瞧旁人脸色也不愿主动对他示好,可以倔强着性子不出宫门半步,是否意味着她的柔顺自始至终便只是表象?意味着他于她而言并无所谓?
可看到那些她为他日夜抄写的经文,他忽然发觉,或许……是他想错了。
而后看到她宁折不弯,以死明志撞向石柱时,他惊然发觉,他……并不想失去她。
父皇在位,他为皇子,皇子天生对权力追逐,意味着他所面对的必然是一条生死绝杀之路,父皇去后他为天子,因着这层身份,旁人对他敬畏,后宫女子对他的情爱中总搀着旁的,诸如孙妙可、赵晴之流。
她们带着她们背后的氏族来到他身边,带着家族使命,期待荣宠,恩赐,后宫中似这般女子比比皆是。
他不是不知晓她们的心思,只是后宫与前朝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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