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他打算随便买点吃食就回去了，准南虽然刁山恶水，但牛羊肉着实不错，切了两斤回去拌面别有一番滋味，县衙附近有一家实得很便宜，他每天都去光顾，只是似乎本地人都对这种肉不感兴趣，有次他

出来时，路上人都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似乎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马梁转身，肩膀与迎面而来的人相撞。被撞到的路人哎呦一声，跌倒在了地上。此人颇为面熟，正是那家肉铺的居夫。居夫年纪已经很大了，双眼军浊，身上干瘦，眼看着就要亏空成一具人皮，却还

在不知疲倦地挥舞着砍刀，寒光凛凛的大刀被握在他的手中，总让司马梁忧心这把刀会脱手落在他的脖子上。

而离开了肉铺，屠夫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揉着肩膀，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司马梁忍住不耐，把人搀扶了起来。身上如针一般的视线散去，他松了口气。

“老人家，你还好吗?”

屠夫摇头：“手臂使不上劲了。”他看上去愁眉苦脸，“我可是要赶着好时间去丰月庙祭拜啊。万一缺了这个月的供奉，神仙会惩罚我的。”

既然是神仙，又怎么会怪罪你呢，”念头转瞬即逝，司马梁马上改变了主意，他原本只打算把人带到路边就走掉的，可现正是个打探的好时机，他端起温和亲切的笑，提起包裹：“我送你过去吧。”

他不分由说，搀扶着老人往丰月庙走。

本地的丰月仙是位善良、仁慈的神明，神对自己的子民予取予求，后人感恩他的善举，于是盖了这座丰月庙。不同版本的传说对于丰月仙的描绘部大不相同，但神们都为准南“奉献了一切”。

“那么,你又想要求什么东西呢?”司马梁只是随口一问。

年迈的屠夫沉默，挂在嘴边的两块干肉抖了一下，浑浊的目光一瞬间爆发出精光：“我要……我要能让我重新恢复力气的东西。”那估计是很悬了，老头看上去没几年好活了。于是才来求仙问药，祈求上天让他再多活几年吧。

司马梁：“神仙一定会保佑你的。”

跨入丰月庙，眼前骤然一黑。高大的神像如同山峦一般矗立，威严的目光透过头上漆黑的空洞往下俯视。司马梁一瞬间头皮发麻。

神像没有具体的五官，而是真真实实地雕刻了一座山。山尖乌青，蜿蜒的曲线隐约能看出“人形”的轮廓。五官的位置全部镂空，使得这座雕像更加阴森诡异。眼神交错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只青色的眼球，从黑色的洞口转动，转向了他。

司马梁睁大了眼睛，手臂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发麻的感觉从头皮炸开，牙齿

在嘴里打架，一瞬间衣袍底下的身体变得冰凉。屠夫虔诚地将油纸包放在了托盘上。

托盘上已经有很多东西了。不止有时蔬水果，公鸡猪头羊头，还有切好的不止什么动物的肉块，夏日炎热，苍蝇绕着变质的腐物打转，悠悠停到了居夫毛量稀少的头顶。“丰月仙，求您保佑我身体健康。家里已经死得没有人了，再怎么样我也要好好活下去啊，我还没有留下个儿子呢。”

简直痴人说梦。他明明都足够当可马梁的爷爷了，还有力气生儿子?蒙统可马梁心头的诡异感被老头的话挥散了几分，他想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