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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金陵补课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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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课上的学生寥寥。

江秋只要人在灞州府,就一定会到。

容周行专门和他说过,这课确实无趣,他要是不耐烦听,不用顾及他的面子,不来就是了。江秋听完,点头说是,往后还是每堂课照来不误。

容周行不明白江秋怎么想的,他有时候讲课讲到一半,瞥见台下的江秋,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这天的午后,讲到《中庸》,江秋进去的时候,已经快申时,被家里长辈逼来的小崽子们睡了一地,容周行还在台上讲。

容周行是个从来不强迫人听他上课的老师,他只是讲自己的,偶尔有学生应和他两句,他也愿意循着学生的思路展开。于是上课内容没什么定数,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每当这种时候,他便不像一个掌权者。他抱着书卷站在檐边落下的阳光下,素衣布囊,微微到来。江秋一晃眼,总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多少年前书塾里的少年容周行。

他恨自己生的晚,错过了那样的好时光,事到如今,容周行已经长成了参天的树,他拼命奔跑,却还是只能仰望。

他手里握着半个天问,却还不能庇护容周行在一场刺杀中的安危。

江秋平生最恨自己无能。

然而在容周行面前,他就是无能。

江秋是个做事的人,不是个读圣贤书的。他基础又差,能听懂的大概还没有那些童生多。他来听课,是因为课堂的环境容许让他在角落里悄悄看容周行的同时,容周行不会注意到他。

江秋在昏昧的、睡意沉沉的午后一个人发呆。

童生们在念书。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容周行翻过他手里自己批注过的书,翻到这一句时,忽然露出了一个有点怀念的笑容。讲台下悄悄注视着他的江秋看见这个笑,觉得心里发苏,却又知道,无论那是容周行什么样的记忆,总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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