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1 / 2)
仍旧是车上,白瑾璎在副手座上掉着眼泪,和自己接她下学时的情境,实在有着微妙的相似。
蒋牧城轻声问:“我们去哪里呢?”
去哪里呢?白瑾璎自问,去哪里可以消解这些烦闷和愁苦呢?那么多的人,将消愁的法子寄托在一个酒字上,那当真管用吗?自己虽没有试过,可设若一点用没有,何以人人都说“一醉解千愁”呢?
于是瓮声瓮气道:“我们去荣华大饭店,或者别的饭店也行,我想喝酒。”
蒋牧城长久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上转动了方向盘,向某一条路上开去。
白瑾璎靠在车座椅上,夜里带着凉意的风透过车窗扑到脸上,多少叫人舒服了一点。她似睡非睡地阖着眼,等眼睛再一次睁开时,看到窗外的景色是很幽静的,似乎不像有大饭店的热闹样子,狐疑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蒋牧城道:“这个时间,大饭店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人来人往,是很闹心的。横竖你想要喝酒,我带你去一个有酒的地方就是了。”
他说这话时,车已经开过气派的黄铜大门,在一处洋楼前停了下来。而白瑾璎也借由周遭的景致,认出这里是蒋牧城家里的公馆了。
蒋公馆的制式和从前的白公馆不大一样,从前在白公馆,大家都是住在格外宽敞的一栋大洋楼里,各人有各人的房间。蒋公馆则是分着独栋的小洋楼,各自为政,晚饭或者家庭小聚会,则都在蒋公蒋太太所在的主楼进行。
蒋牧城几乎是瞬间做了决断,把白瑾璎带来自己居住的小洋楼。
一来,自己的母亲睡得早,现在已接近她要休息的时间了,不方便去打扰。二来,深更半夜,自己把哭得这样可怜的白瑾璎带回家来,不说她正是想找清静,恐怕不乐意受到别人过多的关注,单说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带她来的呢?
在白瑾璎没有明确的首肯之前,这就不好解释。
再一点,就是他的私心了。母亲待白瑾璎一向很亲切,看到她哭,势必要拉了去百般的安慰,那末,自己也就别想再见到人了。
是以来自己的洋楼,既可以满足私心,也少了许多麻烦。且他手底下的听差,嘴都很严,绝不会有不好的流言走漏出去,即便白瑾璎不接受自己,对于她的名声,也不会有损害的。
这样想着,虽然认为处处稳妥,多少有一种失落在心底划过。
而在白瑾璎这里,低落之余,反倒生出一点新奇。
往年跟着爸爸做客的时候,不是没来过蒋公馆,不过用餐谈话都是在主楼,从没来过蒋牧城的领地。何况当时白瑾瑜和蒋牧城势同水火,别说蒋牧城不发出邀请,根本白瑾瑜自己就是绕道而行,不屑于去看,自己跟在白瑾瑜身边,当然也就没有见过。
只是这一份新奇,很快就被喝酒的念头盖过了。
一走进洋楼的会客厅,还不等在沙发上坐下,就问:“酒呢?现在就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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