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21第二十一颗星(2 / 2)

加入书签

重男轻女的家庭并不罕见。

然而,幸福的人往往有相似之处,不幸之人却各有各的苦。

“生育、繁衍对他们来说,像完成一桩任务,我是一件失败品。他们随随便便把我养大,偏要做出一副付出很多的,很伟大的样子,要求我必须懂得感恩,对他们言听计从。”

刚刚,她和父亲闹翻,原因是父亲说没钱,克扣她的生活费。

事实是,他上月刚给他的儿子报上万元的兴趣班。

末了,他劈头盖脸地骂她,说别人家的孩子知道做兼职赚生活费,把你养到成年已经不错了。

家里并不真的拮据,只是认为,花给女儿不值得。

“你能懂吗?我用我舅舅换下来的二手电脑,而我弟弟弹着一台几万块的钢琴。”

戚蓝双手捂着脸,颓丧无力。

阮季星心口沉甸甸的,连挺直身板也费劲。

她看到一条清晰的分界线,是傍晚的晚霞被墙壁切割,一明一暗,戚蓝的位置居西,正好是暗的那半边。

她不认为这是命运的暗示,命运在处决任何一个人之前,都是毫无征兆的。

“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种种,所以我没有资格教你宽心,也无法向你保证,未来一定会变好。这本身是一种傲慢,不是吗?”

未经他人苦,无论怎样说,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阮季星沉吟着,挪了挪椅子,进入暗的阵营。

她说:“但你想啊,我们才十八岁,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有好多种可能性呢。或许,你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自己设立一个小目标,比如拿一次奖学金,去某个地方旅游,买一台新电脑,然后活着活着,你再回过头,说不定要佩服自己,怎么完成了这么多事呢。”

戚蓝笑了下,“难怪谢晓羽说你道理一套一套的。”

“可能因为我爱胡思乱想吧,以前沈轲说我脑袋像个竹篓,装满稀奇古怪的东西。”

阮季星忽然想起什么,掏出便签本和笔,低头写了句话,撕下来,“啪”地贴在墙上。

??蓝不是“男”,是启明星,海洋,以及天空的蓝。

戚蓝怔怔的,发不出声。

第一次,有人如此阐释她的名字。

是宏大的,浪漫的,而不是一位迂腐父亲生儿的执念。

她曾想,自己像一颗苹果核,掉进阴暗的,只有老鼠光顾的下水道,长出霉菌。

她原以为,菌丝会一点点将她吞噬,却不料,有人试图使阳光照到她。

这时,阮季星接到电话,是外卖。

她回说:“好的,我现在下来拿。”

宿舍楼最近发生几起偷外卖事件,楼群里好多人在声讨,但迟迟没有抓到小偷,她还是亲自取比较好。

阮季星跑到门口,又探进半个脑袋,“戚姐,你记得待会儿帮我解决哦。”

戚蓝笑,“好。”

*

阮季星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下楼,意外地看到沈轲。

他那台电动车掉了一只后视镜,用胶带潦草地绑起来了,近来降温,前面罩了块挡风布,容易令人想到“磕碜”。

但他总是端着恣意随性的态度,便也形成一种个人特色。

更主要的是,他长着一张可以为所欲为的脸。

她觉得他衣品差,到别人口中,反倒成了“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沈轲拎着一袋外卖,看了眼单子,又对了下她的脸,说:“偷外卖秃头女士?”

阮季星抢过来,“是我的。”

大庭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