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小姐(1 / 2)
那是一栋被树荫环绕着的老洋房,远远看去,像是一幅褪了色的油画。
环绕在洋房周围的是一圈铁围栏,原本锃亮的黑色漆皮在岁月的侵袭下已经脱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铁条,但并不妨碍它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大门紧紧关着,插栓插得严严实实,门内站着一个衣着干净利落的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与后面的老洋房一样化为了历史的一部分。
老洋房有着浓郁的欧洲风格,米黄色的外墙部分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屋顶铺着暗红色的瓦片,形状尖耸像是古代欧洲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屋顶,顶端一个生了锈的风向标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述说那些被尘封的往事。
老洋房的窗户狭长,但是玻璃被岁月磨去了原本应有的透亮而变得有些模糊和暗淡,二楼的玻璃后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与老洋房格格不入的年轻貌美的面孔。
少女的手指在玻璃窗上慢慢划动,玻璃就好像一张透明的画纸,她在用手指描摹上面的线条,从铁围栏的一侧描摹到另一侧,围栏中框住的东西,比如警卫亭,再比如一口古井,一个已经干涸不再喷水的喷泉,以及一个与这里的风格格格不入的现代式钢结构花房。
少女的手指头划过那个花房,略一沉思,回手从窗户旁边的棕红色老式实木梳妆柜上拿了一管口红,用牙咬开口红盖子,扭出崭新的口红膏,在玻璃窗上用寥寥几笔线条画了一个简易的落地式双人椅的秋千,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秋千刚好在花房大门的南侧,一个绝佳的好位置。
口红扣上一丢,身旁一个穿着老式女佣衣服的中年女人急忙上前接了个正着,暗暗松了口气,把口红放回到了梳妆柜的原位上。
少女轻蠕红唇:“就在那里加一个双人秋千椅。再加个小桌放吃的。”
女佣身后,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其中一名上前,站在窗前,又稍微蹲下调整了一下高度,确认好了秋千的位置,应了一声,迅速朝门外走去。
少女身着大红色的连衣裙,在房间里背着手踱了几步,走到房间另一侧的棕红色老式实木大衣柜前,打开衣柜门,在里面拨弄了一会,拎了两件纯白色和嫩黄色的连衣裙出来,与身上带着重工刺绣及珠子的红色连衣裙不同,那两件连衣裙一件带着俏皮的花边,另一件则是全素的仙女裙。
少女拎着两件连衣裙,走到旁边一个镶嵌着植物花纹的边框的老式欧美落地镜前,往身上比了一件,不太满意,又比了另一件,轻皱眉头,头也不回地问道:“哪件更好看呢?”
女佣双手合在身前垂着,小碎步走到少女身后:“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纯白色没有花边的那件穿上就很好看。他应该会喜欢的。”
被称作小姐的少女突然间变得很愤怒:“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女佣吓得不轻,她急忙垂头哈腰道歉:“对不起小姐,我说错话了。”
少女转而又很满意很开心地说:“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会喜欢我。白色好看?去帮我熨了。”
女佣松了口气,她接过来两件连衣裙,把嫩黄色的连衣裙挂回衣柜中,小心翼翼地拎着白色的连衣裙退出房间。
女佣来到另外一个房间,烧了热水,拎出来一个底部是扁平的铜盒子,把热水倒在里面,轻轻地在铺平的白色连衣裙布料上游走,抹过的地方褶皱消失不见。熨完后,她再小心翼翼地拎起来,急急地走回原来的房间。
少女坐在化妆柜前,照着镜子正在描眼线,刚刚有些乖张的丹凤眼,被她化成了有些楚楚可怜的小狗眼。
听到女佣进门,有些不悦地说:“怎么这么慢。”
“对不起小姐,下次我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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