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圣金宾斯河(1 / 2)
在有节奏的晃动中,意识刚刚清醒的乐蒂处在一种挣脱压缩、试图回弹的紧绷状态里,整个脸皮因为附着了什么快要撕裂,和缓的风正在扯开她紧闭的双眼。
一样冰冷的尖锐物贴在她的脸颊上。
“醒了,还装?”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乐蒂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束缚着,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蜷缩在角落里,她不打算睁开眼面对这个现实。
那个人用刀背蹭过她的脸庞,刮掉了脸上的部分附着物,有粉末掉落发出????的声音,“再不睁眼,小心一辈子都睁不开眼。”
乐蒂的睫毛颤动着,眼皮上也覆盖着什么,睁眼的瞬间像是扯掉了一座坐落在眼睛上的微型大山,紫色尘土趁机糊进了她的眼球,泪腺被刺激,乐蒂不受控地打了个喷嚏,解放了那些堵在口鼻里的泥土。
她拼命眨着眼睛,才看清那个人穿了调解员给自己的那一套防护服。自己的军工刀也在他的手上,而她身上糊满了紫色的泥土,稍一动弹,就有紫色的粉尘掀起微小的风暴。
他们共处在露天的不到一人高的正方体空间里,这个空间正在向前移动着,像是某种运送货物的车厢。
尽管厢内只能容纳两三人,那个人也离她远远的,尽可能地在他们之间空出多余的位置来。
他紧贴着锈红色的内壁,凹了个洞的头盔被拆卸下来放置在正中分割出界线来。
“你的脂肪含量比我想象中的要高。”他将刀往乐蒂方向一抛。
刀刃直冲乐蒂面门而来,越来越近,但她只能靠头撑着内壁,利用腰腹力量扭动并缩起自己的身子,来躲避不怀好意的伤害。
然而三十厘米的刀在半空顺时针旋转了几圈,他炫技一般,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刀把,刀回到了他的手上。
“不愿意和我说话?之前不是挺爱说的吗?”
乐蒂因为对此人的误判,而感到自身的愚蠢,他再瘦弱也是个兵,比自己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个皮包骨的骷髅架子也可以轻易将她打倒,她那盲目的成为第一勇士的自信正如回旋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无法控制对过去的自己的恨意,下意识地怒盯着眼前的一切。
头盔的背面是朝着她放置的,只那一击,无坚不摧的外壳就碎成了两半,裸露出内胆来,不知道换成她的大脑,场面会不会更直观可怖。
那个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再次开启话题。
“以为自己比我还懂军队的东西?”他用刀在乐蒂的腰间一挑,就挑中了关键,不知道哪一条线断了,那件在母河身经百战的血衣的腰部就如破口般开起洞门,露出了她的皮肤,凉风触及腹部,四肢却爬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愤怒转向了罪魁祸首,双眼却冒出可怜的泪来,软化了脸上的紫泥,留下两三道白痕。
“再高级的防护服,我一眼就能看出缝合线在哪,弱点在哪。”他用刀尖敲了敲那个破鼓般的头盔。
“像你这样的穿上它,遇到我也是多余。”
“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你不是最爱问问题吗?”
乐蒂一点儿也不想说话,尽量曲着腿遮住自己暴露的腹部。
“你也别恨我。”他自说自话,“你也可以恨我,”陷入了沉默里,他曾经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他也变成说这种话的人了。
“嘶呲??”
漏气一般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车厢一卡一顿地前行。
他站起了身,将头伸出车厢外查看,他的右手在外面捣鼓了一会儿,这节车厢彻底停了下来。
正在乐蒂费力用双手撑起自己,试图采用脑门前扑的攻击模式时,那个人背后像是长了眼睛,瞬时回头,“啧,没油了。”
乐蒂瘫坐了回去,她知道那是一件可以提醒背后有偷袭的防护服。
站着的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乐蒂,没有感情的眼神如同猛兽的舌头轻轻一舔猎物就能刮取下一层皮肉。
“起来干活。”他看上去非常嫌弃她,只用脚尖碰了碰乐蒂的腿。
乐蒂斜着眼看他,非常不解他的理所当然,同时她也不打算配合。
“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光着去,尽可以试试。”他曾经生活的世界里,他认知的范围内,大面积裸露身体就足够杀死一个女人的名声,同时击溃她的身心。
在死人面前全///裸有什么可怕的,乐蒂起了反心,甚至不介意腰腹上的破洞,挑衅似的伸直了双腿,侵占这个不大的空间,被绑缚的双手在背后紧握着拳头。
可是对方很快就放大了她的羞耻之心,他??几刀,没有划破她的一点皮肉,却让她如实际全///裸般衣不蔽体。
血气上涌,乐蒂的头发如同岩浆喷发顶着泥巴也能炸起,她的脸熟透了般发红,全身都调动着体温热了起来,他不是划开她的衣服,而是解剖了一个女人,袒露了她的自尊。
“那个地方可不止你一个人,你真的想全///裸着去?”
不等回答,他解开了绑在她脚踝处的绳索,将乐蒂一个翻身,抓着她后背的衣服,一把把她拎了起来,风彻底吹醒了她,衣服上的破洞怎么会有伤口般的实质性疼痛,是因为那些文明教育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号吗?
她没有手可以捂住那些孔洞,为什么明明没有一个人,却好像有无数双眼睛试图透过那些破洞窥视她的肉///体?为什么会有这样根植在骨子里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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