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花钿(1 / 2)
杨惜将那只花钿盒子掂在掌中仔细量视,见盒身上镂着些牡丹、蝴蝶一类的纹样,四角还绲了金边,做工非常精致。盒子虽已经褪色掉漆,仍散发着阵阵清烈奇异的香气。
锅巴应该就是嗅到了这盒子上的奇香,才刨起梅树下的泥壤的。
杨惜将花钿盒开启,发现其中盛放着一些已裁成了各式花钿的金箔、红纸、茶油花饼等,在黄、红、绿三色的花钿旁还摆着呵胶??女子上妆时正是用呵胶将花钿贴在眉心处。
他取出其中几枚花钿仔细察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应该就是一只极其普通的花钿盒。
“殿下,这盒子底部好像刻着什么。”
这时,站在一旁的贺萦怀朝那只花钿盒子的底部一指。
杨惜闻言把盒盖合上,将底部翻过来,发现盒底果然镌着两个斑驳的小字:“虫二”。
“虫二……是何意?”
贺萦怀凝眉望着那两个字,喃喃道。
“风月无边。”
杨惜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用手指在贺萦怀的掌心上演画,道:
“‘风月’也作‘?月’,‘?月’二字去掉边框,便是‘虫二’,所以‘虫二’就是‘风月无边’的意思。”
贺萦怀恍然大悟,赞道:“殿下真是博学多识。”
杨惜淡淡一笑。他从前上历史系专业课时,授课老师为了防止学生犯困,时常给他们延伸一些极具趣味性的冷门史学知识,就比如这“虫二”。
当时老师往黑板上写下“虫二”两字,说泰山斗母宫大门附近有山石上刻着“虫二”,是济南才子刘廷桂爬泰山时题写。他请全班同学猜测其义,同学们面面相觑,直至下课都无人能解。
最后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只说了一句“风月无边”,然后在“虫二”两字上添了边框,成了“?月”,就扔下粉笔,端着保温杯潇洒地走出了教室,留下满室惊叹的学生。
这种风雅又能拿出去装x的知识,杨惜当然不会忘记。
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杨惜隐隐感觉这只花钿盒子的来历可能不简单,于是用绢帕将它包裹起来,置于怀中,在离开钟粹宫之前,还不忘同贺萦怀一起将被掘开的泥壤还原。
锅巴在一旁歪着头看两人刨土又填土,欢快地晃着尾巴,低呜几声,杨惜摸了摸锅巴毛茸茸的脑袋,道:“我们走吧。”
*
回到显德殿之后,杨惜将那只花钿盒子交给了称心,谎称是某位他一见钟情的姑娘的物什,托称心去试着打听打听这盒子的来历。
称心从前就没少帮他们这位荒淫好乐的太子殿下干些寻芳问艳的差事,故也没说什么,低眉称是,接过花钿盒办事去了。
天色还早,今日学宫也恰好休沐,杨惜无所事事,决定拉着贺萦怀在显德殿里四处走走。
锅巴极其亲近杨惜,一直跟在他身后,贺萦怀见状,屈下身温情地朝锅巴张开双臂,想要抱着它走,锅巴却惊恐地吠叫两声,极其抗拒地绕过了他,贴着杨惜走。
“怎么……突然不让抱了?”
贺萦怀有些迷茫地望着锅巴。
“可能是嫌你抱狗的风格过于豪放了吧。”
杨惜忍俊不禁,拍了拍贺萦怀的肩,和他并排走着,二人在显德殿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锅巴跟在他们身后。
然而杨惜这一逛,就又“不小心”逛到了碧梧院,某位男主大人的窗前了。
萧鸿雪正在临窗写字,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将光线遮挡住了,他蹙着眉抬头望去,发现杨惜双手正撑着窗沿,站在窗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杨惜俯下身将锅巴举了起来,轻轻捏着它的爪子朝萧鸿雪挥了挥手,道:“阿雉,别整天闷在屋子里了,多无聊啊,也不利于养伤,要不要出来和我们一起玩?”
萧鸿雪看着爪子灰脏、对自己吐舌晃尾的锅巴,和一旁满面笑意的杨惜,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欲将窗扇合上。
锅巴见状迅捷地从杨惜的手上跳下,而杨惜反应不及,差点被窗扇夹了手。
这时,一柄莹白的细剑倏地自窗外挥来,抵住了窗扇,生生止住了萧鸿雪的动作。
“殿下,手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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