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明月(1 / 2)
除夕夜宴。
金玉帘箔,幡?光影,将章华宫照耀得华彩熠熠。
满堂宾客互贺新年,觥筹交错间,琼浆飘香,鼓乐齐鸣,舞姬翩翩作舞,一派喜庆和乐的光景。
杨惜笑语盈盈地和前来向他敬酒的官员们举杯对饮,眸光却总忍不住落在一旁昭王的席位上。
昭王今夜携王妃和自己的长子萧淮流一起入宫,萧鸿雪自然同他们坐在一起。
萧鸿雪身侧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眉宇之间隐有些忧郁之色的青年。
他素衣病容,连声咳嗽,萧鸿雪则一脸担忧地轻抚着他的背。
杨惜从未在萧鸿雪脸上见到过这样真切的担忧神情,怔了怔,很轻易就猜出这青年乃是萧鸿雪的大哥萧淮流。
这萧淮流在原著中是萧鸿雪心中白月光级别的存在,待萧鸿雪很是亲善温柔。
每次萧鸿雪被魏书萱罚跪或罚了鞭子,萧淮流都会亲自去给萧鸿雪上药劝慰,可以说,萧淮流是萧鸿雪这个于泥沼苦渊之中挣扎之人所见的第一束,也是唯一一束光。
尽管萧淮流性格柔懦,无法劝止自己母亲苛待萧鸿雪,但他也总是尽己所能关爱弟弟,为他送去最好的衣物和吃食。
也正是在萧淮流的照顾和庇护下,爹不疼娘不爱的萧鸿雪才得以全须全尾地长大了。
魏后之乱被尚书左仆射谢韫平定后,作为太后施政傀儡的萧淮流自缢早逝,是萧鸿雪此生最大的遗憾之一。
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自是非常深厚,在萧鸿雪这位温柔儒雅的正牌兄长萧淮流的光芒之下,杨惜觉得自己简直抬不起头。
萧淮流的形象有多正面,自己的形象就有多惨不忍睹。
看着一旁萧淮流和萧鸿雪有说有笑,不知怎的,他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感到一阵莫名的烦闷,用箸筷拨了拨陈列在面前的珍馐,没什么胃口。
虽然自己费尽心思在萧鸿雪生日当天给他准备了惊喜,想借此机会刷波大的好感度,但感觉萧鸿雪的反应还是淡淡的。
苍天呐,我从来没干过坏事啊,为什么不能让我直接魂穿成男主他白月光大哥爽一爽呢?
杨惜正走神时,眼前忽地投下一片阴影。他抬头望去,发现来者是位面覆纱绡的女子??随官员入宫赴宴的女眷皆要戴幕篱或纱绡以遮面容。
“太子殿下,”她朝杨惜福了福身,柔声道:“可否与妾身借一步说话?”
“……夫人是?”
杨惜感到疑惑,这声音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昭王妃。”
杨惜瞬间敛了笑意,打量了她一阵,心想难道她是因为自己当众驳了她的面子,还把萧鸿雪带进宫照顾了一段时日,故意来找茬的?
“可以。”
杨惜眯起眼,起身跟在她身后,打算看看她想做什么。
坐在杨惜不远处的萧幼安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转头与萧鸿雪对视了一眼。
萧鸿雪朝他微微颔首,垂眸摩挲着自己袖间那个黑釉瓷瓶。
一晌后,他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案上的酒盏取下,将瓷瓶中的惑心花汁液悉数混掺入其中。
*
章华宫外。
“婶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虽然本宫觉得自己和婶母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杨惜抱臂,冷冷挑眉道。
魏书萱取下覆面的纱绡,往杨惜身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轻声唱了一句:“Doyouwannabuildasnowman?”
杨惜:?
我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吧,是不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
魏书萱注意到杨惜表情明显变化,神情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兄弟啊,家人啊,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也是穿书的,对不对?”
杨惜愣了愣,随后也激动地看向她,“你也是?”
“什么时候穿过来的?我半个月之前还和这个魏书萱见过面呢,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魏书萱点点头,道:“就昨天。”
“兄弟你……你摸的这身份牌怎么比我的还烂?”
杨惜看了她一眼,没忍住,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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