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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这阵感觉消退后,恢复如常的程风清清嗓子说:“我没事,不用找医师了,回去休息吧。”
拉美西斯不同意:“看一下,我们都安心。”
“真不用,刚才可能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胃痉挛。”程风猜了个最接近的理由。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悲伤并没那么夸张,但这么多年体检,她或许有外伤,可从来没有过肠胃不适的毛病,想来只能是情绪引起的了。
况且这个时代的医师内科水平还真不咋滴,能查出个啥?
程风懒得跑,拉美西斯坚持看一下好安心,两人正僵持着,几条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听着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拉美西斯抱着人果然调转方向。
一路寻至牢狱处,发现这里竟然爆发了剧烈冲突。牢狱的大门再次倒塌,门上还躺着一个濒死的人,见到来人,他抬起满是血渍的脸似乎想求救,可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声息全无。
他的身后,那个昏暗的通道里,仿佛有一群魔鬼,惊得里面的人无助嘶喊、惨叫,逃窜的脚步声像被狮子惊到的牛群,“咚咚咚咚”的震得人心底发颤。
过了会儿,惨叫厮杀声越来越小,脚步声也没了,再片刻后,一切归于沉寂。
程风早在认出门上那个人的身份时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止她,拉美西斯也没动,显然也猜到了内情。
权利是一味毒药也是一味春药。早在斯坦福的监狱实验就已经证明,权利对道德的侵蚀和破坏性究竟有多霸道。更何况,这个时代,并没有一个完善的道德体系去约束人的底线,所以可想而知,权利施加在弱者身上的伤痛,只会比那个实验更深。
而一旦身份颠倒,弱者有了权利,同样也会被激起心底的血性,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所以当初让叛军看守这波府兵,是程风有意为之。
人是情绪动物,任何情绪都应该被好好疏导,不管是过度的善还是过度的恶。
就像阿斯旺把那些贵族从城主府拖到市政厅一样,她希望这些受害者被压抑的情绪也能得到一个释放,释放过后,就大步向前,重新开启新的生活。否则,这些人将会成为新的不安定因素。
她想得很好,这些人发泄发泄,等到明天审判过后,再把那些府兵送到阿斯旺去挖矿,好好改造,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这其中的恶。
更没想到,带头的人,竟然是埃米尔。
可仔细一想,“全家只剩他一个人”,他会这么选,好像也不意外了。
就是替那个说着“要去底比斯求学”的人可惜。
程风漫无边际的想着,对上出来的那队人的目光,看着他们眼中的瑟缩,忍不住想:原来他们还是会害怕的。
都说沉浸在杀戮快感中的人容易克制不住自己,可这些人出来后,脸上并没有饮过鲜血的疯狂,反而一个比一个死寂,见到她,也只是黯然地丢了武器,眼神躲闪,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非要他们死吗?”程风平静得堪称温和。
大概是被这样的态度安抚到,一个断了一只手的壮硕男人鼓起勇气抬起头,倔强道:“我们的家人都死了,凭什么这些人还能活着呢?”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旧城主压迫过你们,我没有!你们直接告诉我,我可以光明正大处决他们!你们私自动手,明天上审判台的就是你们,值得吗?”
众人垂着脑袋,没一个人回答。
值不值得,他们也不知道,但要问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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