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忘川谷（2 / 2）

粉白的海棠花挂满了枝头，美得让人呼吸一滞。

姜?惊叹这古老的海棠树，不由问道。

“这树，得有百年之久了吧？”

老者微微一笑，“距今，已有五百多年了。”

五百多年。

人之一生不过数十载光阴，而这棵树屹立在此已经有五百多年。它见过这世间多少世事变迁？

姜?拂过斑驳的树干，心中有一种奇异之感。她在越过时光，触碰百年前的生命。

“这树就在这儿，几时看都无所谓，走吧，我带你们去取书。”

老者率先越过海棠树往前，霍云舒看了眼树下仰头看花的几个少年人微微耸肩跟了上去。

姜?正要跟上，无意间瞥见屋内的身影不由一愣。

“云先生，他也是前辈的徒弟吗？”

云锡扭头一瞧，“不，他是师父救回来的人。”

透过琉璃窗，姜?半遮半掩地能看到屋内的人，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走吧?儿，前辈等着我们呢。”

“好。”

姜霍两人相携往前，跟上了前方的蕊晴二女。

一行人先后上楼，阁楼中层层皆是紧密排列的书籍，博物架上还摆有玉雕古玩。

再往上，姜?看到了远处穿云拨雾的双鹰。一大一小、一前一后。

“它们应当是兄弟吧？”

荼蕊撑着栏杆仰头看去，云锡摇头一笑。

“是母子，前方的是母亲迎霜，后面的是她的儿子小黑。”

荼蕊噗嗤一笑，“母亲叫迎霜，儿子叫小黑，这名字差距也太大了吧？”

云锡脸颊一红，不好意思道。

“小黑是我小时候养的，那时候还没念过书，便胡乱起了这名字。”

姜?发现云锡是个很腼腆的人，也许是因为他自小生长在这忘川谷中，除了师父，从来没有与其他人接触过的原因吧？

待到了顶层，便见霍云舒扭头招了招手。

“你们怎么这么慢？我与前辈等了许久了，快来。”

“姜丫头，过来。”

老者微微抬手示意姜?上前，姜?接过递来的那本书，泛黄的纸张尽是时光走过的痕迹。

“前辈，谢谢，谢谢你！”

姜?此时激动得语无伦次，老者拍了拍她的脑袋微微一笑。

“你是有缘人，这世间一切都讲究个缘法，它在此处也算等到了归途了。”

姜?紧紧抱着怀中的书，又恐失了力道将其毁了。

一道幽暗的视线落在少女激动的脸上，又移向书页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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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跟着老者推门而入。入眼是宽阔的药柜，足有一墙之宽。

往里走了几步，姜?便见到了昨日看到的那个身影。

一人宽的浴桶中是黝黑不见底的药水，男子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靠在浴桶边。

看他满头华发，模样瞧着却不过二十多岁。浮于水面的肩膀赤裸，只一眼姜?便发现上面有数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