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5如一2(1 / 2)
我从云雾里醒过来。没有修兵,只有不停歇的雨幕、湿漉漉的街道,路灯点射着凄冷的天地,一如入冬时的离别。
这里没有修兵,也没有卡卡西。眼前漆黑一片,一无所有,除了马尔科,我只有马尔科,他在我背后倒抽寒气。
“你怎么了?”我醒了,但我还云里雾里。
“……没,”马尔科只是笑,“你不疼吗?”
“什么?”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脑袋啊,”他忍着笑,抽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怎么这么硬……”
“我撞到你了?”我后知后觉,“对不起,马尔科,撞疼了吗?”
“没事,不疼,”马尔科不介意,没有怪我莽撞,只用青炎一卷,全当无事发生。
“快躺回来,热气都跑掉了,”他把我拽回被窝里,拽回最舒服的位子上,缓缓问着,“不是睡不好吗?这才多久,你都睡着了?”
“嗯,睡着了……”我乖乖躺回被窝里,撩开睡衣,露出肚皮,继续享受按摩服务。
我真的睡着了,马尔科到来后,我的睡眠质量方兴未艾。
我在哼哼,马尔科嗤嗤笑:“这么舒服?”
“嗯!你刚才说什么,修兵怎么了?”
“噢,修兵啊……”
马尔科一边替我按摩,一边和我重述:
晚上回家,我怕忘事,忙着写小本本,浴室空着,他便先去洗漱;等我忙完了去洗澡的时候,他才出来收拾房间和礼品,闲暇之余,又给修兵打了一通电话。
马尔科好细心呢,我小小地诧异了一瞬。
置物中心的SVIP卡绑了修兵的手机号,我们的一切消费都会发短信通知修兵,等他空了也会自行查阅??就这么点小事,他居然还刻意通知了一声。
于是电话打都打了,他们顺便聊了聊天,说起了修兵同事的病况。
“……修兵怀疑同事先前吃错了药,导致病情加重,所以才要送她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那她吃错了吗?”
“吃错了,”马尔科肯定,“之前身体不适,她没有分辨,一次吃了好几种药。这几种药物互相反应生成了毒性物质。早些时候已经出现了中毒反应,但没人发觉,幸好修兵送她去了医院,医生发现了。”
“好危险……”
“是啊,”马尔科讲,“好在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
马尔科的电话打的正是时候。
医院没有节假日的说法,越是佳节,越是人满为患。今日亦然,偌大的医院,医护人员们目不暇接。
修兵忙着办手续,跑前跑后,分身乏术,应该询问的后续护理问题完全来不及细问。马尔科的电话一响,两人正好交流。这一交流,下午还是普通流感的同事,忽然升级迭代成“差点一命呜呼”。
消息十分突然,但生命就是这样脆弱。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于天地之间,一如蜉蝣。
“下午修兵说流感,我听着有些不对,最近是有流感,但症状和他描述的对不上……晚上一问果然不是流感。”
“……”
我说呢,马尔科未免太细心了,怎么一点小事还要特意通知?
原来不是小事,是他的职业雷达在报警。
“对自己身体要爱护一些啊,”他在我耳边感慨,告诫我,“不要学她乱吃药,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知道吗?把小毛病一一拔除,才不会生出大问题……”
“嗯,知道了。”
防微杜渐??我明白马尔科的意思。
但明白归明白,有没有能力解决是另一回事。而那种事需要大量理论的积累、丰富实战的操练……一触即发的敏锐嗅觉是精湛的素养,不是素人纸上谈兵能企及的领域。
我做不来,专业的事只能由专业的人做。
??果然家里还是要有个医生才行啊!
我转过身,抱紧了马尔科。
“大小姐,你干嘛呀?”他也揽住我,哑然失笑,“这样我没有办法继续了。”
“不揉了,你辛苦了,”我靠在他肩头,也揉揉他的手,“累吗?”
“不累,”他精神抖擞,满口都是笑,“这么点事情就累吗?”
我点点头:“我躺着都累。”
“……”他笑得合不拢嘴。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癖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点。
譬如卡卡西一旦开怀,会笑眯眯地靠近我,两只手或捧着我脸、或捧着我脑袋,然后用力地搓揉;而马尔科每每大笑,都会把我拽进怀里,用力箍着。
我时常得感受他胸腔的震动和床铺的悲鸣。虽然我动弹不得,但那密不透风的处境很能体现他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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