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千秋昭岁十(1 / 2)
夹杂喘气、断断续续的声音砸在耳畔,祁桑下意识摇了摇头,似乎还陷在方才的思绪中没能走出来。
直到搭在她肩头的手再度用力后,她才猛然惊醒,眸中的那些茫然迅速散去。
她伸手拽住他的手腕,翻身而起,小心翼翼避开那只伤痕累累的右手,顺势将人推到床柱压着。
腕间缠绕的净光绫挣脱而去,绕着人转了好几圈,把人牢牢捆缚在角落。
晏淮鹤的右手仍旧在滴血,在黑暗中虽看不真切,但也能凭借浅淡的月光看清他的伤势很重。
为保险起见,祁桑出手如电,将人定在原地,靠着净光绫干扰他体内的灵力流转应该不至于教他轻易挣开。
待一切完成,她才堪堪松了口气,盯着他脸上神色变化,试探地问:“晏淮鹤,你还……”
话音还未落,便见他挣扎无果后,恶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语气不屑地冷哼了声,让她硬生生吞掉没说完的那半句话。
但他也没什么要同她说话的意思,可能意识尽归本能后,除了凶巴巴叫几句,实在没什么话可说。
看来他这下是彻底没了清醒吧。
凡事对症下药,祁桑也沉声告诫一句:“别想再咬我了,乖一点,你打不赢我的,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口?”
“……”他依旧拿带着敌视的目光瞪向她。
方才能保持那么一刻的清醒,已属不易,毕竟这毒防不胜防。
沟通无解,那就算默认了。
“嗯,不答应也是答应哦。”祁桑冲他笑了笑,无视他现在满是抗拒的眼神。
晏淮鹤这人总喜欢逞强,方才在界中忍着一言不发,怕是知晓自己中毒却又不清楚毒性,害怕她担忧才什么都不说。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牵起受伤的那只右手,升起一小簇隙火照亮一方,细细观察起来。
伤口处有妖气残留,与寻常刀剑之伤不同,无法以灵力直接疗愈,还是得上药。
草木之毒,顺妖力而生,可以灵火焚之。
以她对他灵力的熟悉程度,控制隙火替他焚去此毒应该比晏淮鹤生生捱到乾风珏起效来得快。
也不知毒效发作时,会不会很难受……
她眨了眨眼,偏头看向神智模糊不清的人。
眼前的人眼神恼怒,蹙起好看的长眉,被缚在床榻一角不得动弹,温雅淡漠的这张脸上少见有如此愤怒之时。
就连头一回见面,不打不相识时,这人也是冷着一张脸说些狂妄的话。
祁桑眉眼间蓄起温和的笑意,耐心安抚道:“放心,我对你体内的灵力流转一清二楚,绝不会出什么事的。”
言罢,她半坐半跪在他身一侧,闭目感受他周身灵力流动,调动隙火一点一点从他手上的伤口处,顺着毒素的痕迹追了上去,直至余毒尽除。
以火焚毒,操作起来需要全神贯注,要慢工出细活。
好在晏淮鹤的灵脉并未排斥她的气息,整个过程顺畅无阻。
隙火在晏淮鹤体内流转,运转一个周天,也冲开她对他下的定身术。
而祁桑为了不碰到他受伤的右手,绑住他的净光绫也很随意,且对陆吾弟子灵气不排斥,灵力稍强一点就能迫使它解开。
隙火焚毒的过程并没有疼痛传来,顺着灵力流转方向向全身而去,如同一团微微发烫的毛绒绒在四肢百骸滚过,激起不尽的痒意。
晏淮鹤迟钝的意识开始复苏。
他轻眨了下眼,盯着她,遵循方才心底的渴望缓缓低下头。
方才自己当真是想咬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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