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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笛中影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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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葱终于忍无可忍,不耐烦道,“你如若再这么自说自话,就别怪我把你封回笛里!”

南栖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红唇,戏谑地看向她:“行罢行罢,不逗你了。只是提醒一句,这夜有所梦若是过头了,可别怪止虚不听使唤。你可是它的主人,别被它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南栖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小葱:“至于今日你身边那位仙君,我总觉得他有些古怪……”

小葱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什么古怪?”

南栖轻轻扬起嘴角,漫不经心地说道:“只他的气息叫我觉得似曾相识。说不定那疤痕之下,藏着一张?丽无双的俊脸呢。”

小葱皱眉:“见过?你一个被封在笛子里的器灵,能见过什么仙君?”

南栖轻笑了一声,笑意中却多了几分自嘲:“或许是我记错了吧。说来可笑,自己也记不清过去的事情了,如何分辨他人……”

这句话一出,小葱怔住了,刚刚还带着几分警惕和防备的表情慢慢软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止虚,忽然觉得眼前的南栖与自己竟有些相似。

过去的记忆如同被蒙尘的镜子,无论怎么擦拭都模糊不清。她也一样,茫然无依,只能顺着眼下的命运摸索着往前走。

小葱低声道:“这样啊……那我们算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南栖抬眸,笑意盈盈地看向小葱:“这样吧,见你运笛有些困难,我会吹笛,可以帮你。不过??得交换一下,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小葱警惕地眯了眯眼:“什么事?”

南栖神色淡然,唇边的笑意却未散:“我助你驾驭止虚,你帮我找个身体。”

“身体?”小葱顿时愣住,脑中莫名浮现出一片荒凉的乱葬岗,隐约还伴着几声阴风凄厉的鬼啸。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你该不会是要我去……”

南栖看出她的恐惧,笑得愈发愉悦:“想什么呢?我可没这么吓人。其实不难,只要找到一个容器即可。未必真是活生生的身体,只需合适的魄体,让我寄魂其中便可。”

“魄体?”小葱仍有些茫然,皱眉看向她,“这就能让你自由了?”

“当然。”南栖缓缓走近,红衣轻曳,目光灼灼,“你以为我甘心被困在这止虚之中?一旦有了寄魂之所,我便可重获自由。而你,也会有一个趁手听话的灵器,何乐而不为?”

小葱半信半疑,抿了抿唇:“但,这个容器该怎么找?”

南栖眉眼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可知仙神下历劫凡?我在灵器冢待了许多年,见过不少仙神前来挑选灵器。有些灵器不是为了当法器使用,而是作为容器,用来下界历劫的魄体。”

小葱微微一愣,旋即疑惑地问道:“那止虚为什么不能成为你的魄体?还会让你失去自由?”

南栖抬眸,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叹道:“或许是我魂力太弱。我看那些以灵器为魄体的仙人,个个强大到足以碾压灵器。而止虚太强了……它的锋芒过于凌厉,我根本无法驾驭它。而且别看它是天家灵气,但杀气极重,甚至让我都摸不透它的脾性。在灵器冢里,更是没有任何灵器敢靠近它分毫。”

南栖又轻叹一声:“而且别说是止虚,灵器冢里没有一个灵器能做我的身体。估计是因为它们都不是凡品。”

“这么麻烦,那为何非得是灵器?”小葱皱眉,抬手摸了摸笛子,忍不住问道,“不能换个别的么?”

南栖轻笑一声,声音轻飘飘的:“可以……其实并非一定要灵器,一些无灵的草木,比如莲藕、苕根之类的,只要得了机缘,也能成为魄体。”

小葱闻言,轻笑:“你说得轻巧,也太高看我了吧!”

这些人所谓的交换,真的能却如其实的换到他们想要的吗。

不是交代查命簿,就是交代她寻魄体。

她一普通小仙……虽立志上九霄,但目前来说还真是小??一个。

押宝也不带这么押!

南栖抿唇一笑,语气懒散又轻快:“别这么激动,我又不是让你马上去找,只是让你帮我留意罢了。哪天真碰上合适的,稍微伸把手帮个忙就行。”

“行行行,先欠着吧。”说着,她紧了紧手中的止虚,抬眸问道:“你不是说要教我吹笛?怎么教?

南栖眨了眨眼,笑容带着几分促狭:“要教你,不若我吹一曲给你听。”

小葱有些犹豫:“你不是说止虚很凶?万一它伤了你我怎么办?”

南栖耸了耸肩,语气云淡风轻:“大不了受点皮外伤罢了,我都没怕,你怕什么?还是说??你嫌弃我用嘴碰你的宝贝笛子?”

“我嫌弃你?”小葱毫不犹豫将止虚递过去,“你一个魂体有啥好嫌弃的!”

南栖接过止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手指在笛身上轻抚了一下,仿佛在安抚什么:“放心吧,它不会伤我。”

忽然想到什么,她抬头问道:“这曲子……别人能听见吗?”

“别人?当然听不见。魂体所奏,只能触及与你相连的灵识。”南栖挑眉,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一曲,只为你一人而奏。”

“来,听好了。”

小葱托腮望着她,未及细问,笛音已然缓缓流出。

初时轻柔,如清风拂山,带着晨露的凉意,旋律渐深,却如困于峡谷的河流,翻腾不息,无处可逃。

音调忽而激昂,江海怒涛拍岸,刀剑争锋之势,凌厉之意直冲心神。

小葱屏息,心口微颤。

仿佛见一孤影立于尘世,火光映身,周遭无垠的黑暗吞噬一切。

而旋律忽而转缓,低回沉静,恰如狂澜后归于平寂,悠长寂寥,如戏终帷落,尘埃轻扬。

曲毕,室内重归静谧。

小葱怔怔看向南栖,忍不住问:“这曲子……叫什么?是谁写的?”

南栖低头轻抚笛身,神色莫测:“止虚的记忆,或是我的过往,谁知道呢?随口一吹,没必要追根溯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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