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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细珠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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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无所谓……总之已做了。

他忽而双手一并用力,缓慢地将箭身更深地推进身体。

鲜血淌了满地。

*

长安城内,已多日不见那乞讨建庙的男男女女,火余神庙随着一场大火轰然消散,一切正如一场大梦。

那天夜里被缚在墙角的信众从“安先生”轻飘飘的一句“全杀了”里死里逃生,代价是他的一只耳朵。那个年纪轻轻的所谓“宫主”放过了他们,命人将他们尽数带至长安城外,撵了出去。

所幸还有命在。

她将神像上能扒下来的锱铢如泥沙般地投进一口麻袋,令人将那麻袋同他们一并丢出城门。众人又因那些锱铢大打出手,许多人见了血。可这与那女宫主也无关了。

那场混乱中死去的人唯有那要拯救母亲的青年,连同他无药可救的母亲。辛晚楼的第一滴眼泪给了他,可惜两人相处不到一个日夜,她连他的故乡究竟在哪出山坳都不知道。

她将他们母子的尸身烧成灰土,搁至匣中。想着某日便去陈仓,寻个僻静之地好生安葬。

不过她近日还在长安。

弃月楼是去不了了,她留在那里只会让安长思抓住弃月楼的把柄。她不愿给许少央添麻烦,留下一封信便独自离开,拿她不多的积蓄租半间宅子。

东躲西藏的日子她过得惯了,近来却发觉自己再难忍受孤身一人的静默。她每每在长安城的街头巷尾游荡,最后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晃至宣阳坊中。

她在角落处偷偷注视着那座御赐的府邸。

那座府邸鲜少有人出入,从早到晚都是大门紧锁,鬼宅一般。明明已快至除夕,可王府却无半点新节将至的活气。若非门外仍有守卫轮流出入,便是说其中无人,也是能信的。

他近日不知怎么了,每日晨昏至宫中请安的差事都已不去了。辛晚楼在王府外的铺子连吃了五六天的素馅馄饨,都未能看他一眼。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如今究竟在做什么?她分明便不愿原谅他、分明便决心与他分道扬镳,可她这五日里又是在做什么?

不能再来。

天色已然黑透,辛晚楼背起不知春,向摊主结了今日的馄饨钱。摊主低头找零,却时不时往她身后张望几眼。他终于将全部的铜钱数齐,串在绳结里递给辛晚楼,边递边道:

“那个奇奇怪怪的小王爷这是得了什么急病啊,一下来了这么多御医?”

辛晚楼一怔,猛然转头。

摊主说的没错,襄王府外来了足足三辆马车,其间下来三位御医,身后鱼贯而入不少药童,手里尽抱着治疗之物。

远处又一辆四马同缰的马车,急匆匆地在王府门外停下。马车还未停稳车门便已自内推开,从中走下一个墨绿衣裳的男子,连头发都未来得及梳好,尽数披散脑后。

摊主“啧”道:

“这位想必也是个大人物……”

他又说对了,这位的确是个大人物。

那是大靖的太子殿下,闻淙。

“真出事了……”

辛晚楼飞身出去,连铜钱都忘了拿。摊主惊讶万分地看这常客竟如此身手过人,心想自己今日恐怕是见了不少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他看见桌上的钱串,一怔,便将钱串举起来,冲那姑娘去处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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