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采卷耳(2 / 2)
“为何非是你?”
“我探出的路、我选出的计策,到时若因我之故令旁人丢了性命??岂不罪过?”
“打仗本就是这样的,生死有命、刀剑无眼,”一旁那个男装女子终于开口,便冲那女子道,“小姐亲自来一趟庆州,便都能明白了。”
“我从未想过人命是如此脆弱不堪的东西,”女子缓声道,“到了命数耗尽之时……许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
她又将陶埙搁在唇边,轻轻地吹响一支长安小曲。
埙声渺远。
*
“色然人夜袭了!色然人夜袭了??”
号角乍响,嘈杂喧闹之声令闻凇猛地一惊。她手中陶埙跌落在草垛上,心脏在胸膛里凌乱跳动,空气中满是火把燃烧的火油气味。
辛晚楼已拔刀护在她身前,听闻便一点点往响声传来之处移动。将士们正纷纷套起甲胄,在火光最盛处集结。
“怎么了?”闻凇问道,声音犹带惊喘。
辛晚楼正要开口回答,一支飞羽箭毫无征兆地朝她眉心袭来。她瞪大双眼,不知春猛地一挑,将那羽箭一刀斩断。
她猛地拦住闻凇,朝她高声喝道:
“有色然人,跟在我身后不要乱动!”
阿满从草垛上一月而下,匆匆往军帐处跑去。他在帐篷里草草捉出盔甲,边往外跑边裹在身上。
一出帐门,便见那两个女子也谨慎跟来,吕宥高喝一声:
“保护公主!”
公主?
他惊诧万分地看过去。
色然的小队袭兵正在军营里大肆挥砍,吕宥一声令下,便命全军将士在营中放火,之后便立即脱身。
几个将士留下善后,将奇袭的色然人围困其中,自己许也要被烧死在火里。
闻凇凝时火焰,久久呆立。
“你是公主?”
阿望清亮的声音忽然将她从心痛的恍惚间拽了回来,他惊诧地凝望她,却似已不需要她的回答。
阿望将头盔摘下,立时套在闻凇头上:
“公主,速走!”
他骑马冲在最前,带着庆州兵趁夜赶往他前夜所寻隘口,那般场景惨烈而混乱,堪以一句“兵荒马乱”形容。
天色不就便蒙蒙亮了起来,白马鲜明,马背上是两个姑娘。
阿望的头盔有些太大,随着白马的每一步上下颠簸,其中还满是他那少年人灼热的温度。闻凇在马背上一手环抱前人,另一手扶住那过大的头盔。她那张金枝玉叶的脸沾上那头盔上的尘土,她的命也如那头盔的主人般轻而易举便能失去了。
色然人的羽箭穿云而来??
阿望瞪大双眼,可疼痛却已来不及到来了。死亡前的感受竟只是一种诧异??明明他已遥遥看见那道隘口,可他为何竟再不能将怀中黑火那道引线点燃?
羽箭自他的眉心刺入,穿透颅骨。他自黑马上睁着双眼跌下,诧异地、茫然
↑返回顶部↑